那侍卫一听是涪陵苏氏,便有了印象,热情地直点头,答道:“小的这就去告知。外面风大雨急,请苏二公子先进侯府的客堂里安坐,小侯爷肯定巴不得您来,马上就要来见人的。”
苏翡白闻言,攥了下伞柄,冷声道:“不。你告诉他,我就站在侯府外边。他不来,我不走。”
侍卫一愣,笑着点头道:“那好,若公子待会改主意了,嫌雨大,直接进来便是。”
侍卫说完,朝魏武侯的书房小跑去,很快没了踪影。
段呈誉点了夜烛,正一个人自娱自乐地下棋。
他右手执起一枚黑子,放在关键的位置上,俊眸朝左瞥去,低沉磁性的声音道:“这么晚了,什么事?”
侍卫道:“涪陵苏氏的二公子说找您有事。”
段呈誉捻白子的左手滞了一瞬,他抬眸,透过轩窗看了看外面很晚的天色和雨势,道:“不见。外边雨挺大的,让他赶紧回去。”
段呈誉面色如常地在厮杀激烈的棋盘上落下这枚白子。
侍卫心里犯嘀咕,继续报告:“小侯爷,您瞧见了,外面天气跟阎罗王索命似的。可苏二公子就站在侯府的铜门外吹冷风淋急雨,不愿意进来躲雨,说您不去,他就不走了。”
闻言,段呈誉神情阴沉地睥睨了侍卫一眼,沉声道:“什么叫吹冷风淋急雨,苏二公子没打伞?”
侍卫道:“那还是打了。小侯爷,可是这个阵仗,打伞它也不顶用啊。”
段呈誉慢慢摩挲着夹在右手两指间的棋子,冷冷斥道:“他不愿意进来,就不会多劝几句?”
侍卫赶紧赔罪,道:“听说苏二公子是个固执的性子,小的人微言轻,不敢多劝。不过小的说了,公子想躲雨直接进来便是。”
段呈誉继续缓缓摩挲一枚黑子,书房内陷入了静默。
过了一会,侍卫道:“主子,那您打算……”
段呈誉上一瞬尚在犹豫,下一瞬便深切地责怪自己,他这还在顾虑什么尊严不尊严的呢,怎么也不能把人折腾出风寒来吧,太不该了。
苏翡白执一柄青伞,在风雨中静默地站了一段时间,微微一抬眸,便透过雨帘看到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
心底不禁有些动容,段玧果然还是很好,关键时刻从不令他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