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自认动作算是灵活,但比起这人实在相差甚远,眼见要被对方拿住,也来不及多做思考,一咬牙,左臂在前,以左肩为武器,整个身躯往他怀中撞去。
那人没料到四喜用这种拼命的打法,手上的力道瞬间收回,往左侧一扭身,四喜撞了个空;不过四喜反应也不慢,收了脚后长枪在腰间又一旋转,枪头向后刺向那人,只是比起那人仍是慢了一步,枪头才刺出一尺不到,腰后便被踹了一脚,身体平衡再难保持,轰然一声倒到地上。
那人一脚踏到四喜背上,举起手掌。
“住手。”
那人身型一顿,四喜乘机一个翻身抬脚踢去,被避开了,他也乘机站起身来,手中长枪再次对准那人。
柳晋不知何时挣断了手上的绳索,拿掉口中布团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四喜,而后盯着那人蒙面上露出的两只眼,语气极平静、完全不像被劫持之人般淡然地道:“你没有动手杀我,显然不是为那一千两黄金来的罢?”
那人也没料到柳晋如此平静,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道:“扬州柳大当家的脑袋,当然不会只值黄金一千两。”
柳晋目露锐色,缓缓地点了点头道:“不错,你若是将我掳到扬州去,便是要柳家一半的产业,也无不可。”
那人偏着头看着柳晋,虽不看见面上的表情,但神态极悠然,方才的激战对他而言好似只是举手之劳,完全不当一回事:“柳当家是明白人。”
四喜看一眼柳晋,又转头去戒备那人,握枪的手紧了一紧,他心中已明白这人拳脚极高明,恐怕王子元来了,对他也讨不了好去。
柳晋向四喜走了两步,正视着他,口中语调没有波动地道:“你回去通知沈教头,让他们自顾回去,不用等我。”
四喜一愣,张了下嘴巴正想说什么,那人略带着轻浮散漫语气的声音已经响起:“带点印记再走,免得又有学不乖的跟过来打搅。”
四喜脑中没有反应过来,身体的本能倒是快些,立即枪头一转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刺去;那人的身影在这夜色中却仿佛鬼魅一般,只轻轻一晃避过枪头,一只手掌挟着劲风击了过来;四喜一咬牙,正准备以全身撞过去拼个你死我活,忽然一个白色的身影移动到了身前!
柳晋虽然内力有成,但在拳脚上极懈怠,面对面动手难以摸到那人的衣角;此时乘对方偷袭时看准时机全力出击,掌风中罡风阵阵,直往那人肩头袭去。
那人没料到柳晋会做此一博,在柳晋对四喜说出那话时他已认定这个“明白人”清楚双方实力差距,是示弱之举,意为让他不杀这个无端跟过来的好事者,谁料柳晋竟然根本就没有死心!
在柳晋的一掌击到那人肩头时,那人的手掌转换了方向,也按到了柳晋胸膛上,只听两声闷响,那人捂着肩头连连退了几步,柳晋则不声不响地原地倒下!
变故发生得太快,四喜只觉目不暇接;不过他终究也是沙场染过血的将士,立即跑了两步捡起方才扔开的手弩,对准那人一顿爆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