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姜冬沉道:“啊!是你,林姑娘?”
这语气没有惊喜,没有愉悦,只是一种揭开谜底时自然而出的恍然大悟。原慈道:“十二岁那年我和抚花一起叛出家族,来了这里,改姓为原。去年抚花全身心附入落花弓,我就做了城主。”她遗憾地笑笑,“我以为那几年我都不再去姜家找你了,你好歹也会打听一下我的去处的。”
姜冬沉没接这句话,他问:“抚花?他为何会在林家?”
“抚花很多年前下凡办事,途中遇了点麻烦,林家一位公子在外历练,出手相救,抚花对他一见钟情。两人一起生活了一段日子,事情办完,抚花以为林家那位公子对她是有情分在的,回去复了命就私自下凡,隐去身份,在林家做了女弟子。直到后来林公子做了家主,娶了旁人,抚花才知是她一厢情愿。她待我如同亲姐姐,问我可愿与她一同叛出,我同意了,她就带我来了这儿。后来天庭派人下来寻她,她为了躲避自废神身,铸了落花弓,镇在枕梦山上,原城原本极荒凉,落花弓镇住枕梦山后,才开始逐渐兴起。去年枕梦山大乱,梦灵冲出结界逃出一二,她为了保护原城的姑娘们,全身心附入了落花弓,把原城交与我管。”
她说了这么多,可姜冬沉实在不知如何和姑娘打交道,就点点头,不讲话了。
原慈仰起脸,极认真对姜冬沉道:“姜哥哥,抚花之于林公子,正如……如我对你了。”
听了这句年却升终于沉默不下去了,冷哼一声道:“姜哥哥?哥哥在外面的弟弟妹妹当真不少。”
“不是,我……”
“要给哥哥留点与故人叙旧单独相处的时间吗,我先告辞,不打扰哥哥花前月下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天已然黑了,姜冬沉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一片夜色中,眉心又不自觉拧成了一个结,心里责怪他无理取闹,却还是想要跟上去解释。
他没有跟上去,转身面对原慈道:“他这人,小孩子脾气,原姑娘别与他一般见识。”
想起方才两人在木兮桥上安然的笑,原慈问道:“这位年公子,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姜冬沉闻言一怔,这种话从原慈嘴里说出来,愣是染上了一股酸溜溜的奇怪味道,姜冬沉不解:“此话怎讲?”
“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此时年却升已回了那间屋子,一屁股坐在榻上,一个人气呼呼地坐了好一会,随后撒气一般地抓起枕头狠狠地丢出去,撞翻了桌上的烛台。
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