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是。”姜冬沉一笑,“是极好的句子。”
年却升在姜冬沉身边盘腿坐下,姜冬沉问道:“阿升,你可有什么喜欢的诗?”
“诗吗?词是有的,只有一首,是我在白月祠堂门口罚跪的时候,听见一位女子吟诵的,或许是年家哪位女弟子夜间跑出来私会情人?——不过我可不是故意偷听她讲话的,只是听她声音温柔,多留意了一下,这一听,就记住了。”
“所以是哪一首?”姜冬沉道,“你若是喜欢,我就将它好好写下来,挂在墙上,如何?”
“好!哥哥,以前我去你家,见你屋里的字都可好看了。都是你写的,是不是?”
“是倒是的,只是那些时日都很早了。我自己觉得全是些涂鸦之作,我母亲偏说好的很,全要我挂在墙上,我反驳不成,只好挂上。但是心里还是觉得丢人,好些时间都不让别人进我屋门,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我自己,傻气得很。”
年却升极喜欢听姜冬沉将他小时候的事,于是笑得眉眼弯弯,明眸皓齿:“才不傻气呢,哥哥小时候可爱极了。”
姜冬沉边研着墨,边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向年却升道:“对了,方才我母亲传声过来,说叫我们有空回我家看看,还特意叮嘱我带上你,师妹说想我们了。”
“咱们才出来一月不到呢,姜鹜那孩子就想我们了?”
“她还是个小姑娘,哪知时日长短,想谁便是想了,也毫不隐瞒全讲出来。”
“对了哥哥,我早就想问,为何姜鹜不是姜冬鹜?别家重男轻女,我知道你家肯定不是这样,她日日和你们生活在一起,为何不是冬字辈?”
姜冬沉啊了一声,道:“姜鹜是我嫡母从街上捡来的弃女,那时她不过两三岁,问她名字,也只会说鹜儿鹜儿。我嫡母心觉她可怜,便留她在家里,和我们一同长大。虽胜似亲生,但毕竟不是。所以未随冬字。”
“哦——”年却升道,“那早知道我也该在小时候跑出去,叫你嫡母把我捡回你家,姜鹜过得可比我好多了,她可真有福气。”
姜冬沉一笑:“都过去了,再说你现在不也过得很好?”
年却升笑道:“自然是的,哥哥在这儿什么都好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还有两月便是新年,提前几日回去便是了。怎么说也是在外历练,动不动跑回家,算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