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样下去还能瞒多久,只愿白月光安静一点才好。很多事情都还是迷,需要很长的时间去慢慢挖掘。
正想着,姜冬沉已出了侧屋,向床边走来,轻轻拍拍年却升的肩:“又出什么神,去你那边躺着。”
年却升骨碌碌滚到自己的位置,笑嘻嘻地对姜冬沉道:“香九龄还能温席呢,我也想给哥哥暖暖床,不好吗?”
姜冬沉挥灭了桌上的灯:“油嘴滑舌。”
年却升拉上被子蒙住脑袋,待姜冬沉也躺下,凑过去不要脸道:“我给哥哥暖床,哥哥能不能给我暖暖手?”
姜冬沉竟没有拒绝:“你闷闷不乐了好些天,只有这会儿像你平常的样子。”
年却升没有讲话,过会儿,姜冬沉轻轻掀开被子的一个角儿,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竟让这个无所不能的年却升疲惫成这样。
姜冬沉叹一口气,握紧了伸过来的那只手。
夜半,屋外突然响起一声凄惨的野猫叫。
这一声唤出了半山的野猫,千欢渡杳无人迹,平日野猫也不多,可这时似乎有成千上万只野猫凌厉地叫起来,仿佛有众多婴灵张着长满獠牙的嘴在狰狞而诡异地哭叫。声音逐渐逼近,已到了两人的屋后,为首的野猫发出一声划破天际的尖鸣。
年却升听见这一声,下意识往姜冬沉怀里一缩。
姜冬沉早就听见屋外有异动,手搭上年却升的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温声问道:“怕猫?”
年却升睁开眼睛,在姜冬沉怀里怔怔道:“倒不是怕猫,猫这种毛绒绒的小东西还是很可爱的。但是这野猫……我对它有阴影。”
姜冬沉道:“我出去看看?”
“不!哥哥别去,多危险。”年却升缓缓坐起来,靠在床头,惊魂未定地深吸一口气,迟疑问道:“那猫在……抓树?”
正是了,不知屋外有多少野猫,全在屋后咯吱咯吱地抓那棵合欢树,这声音好像在什么东西上磨刀,伴着一声声凄惨凌厉的哀叫,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显得狰狞而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