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关辰道:“过年的时候你曾来传过一次,说白月光已被人镇住了,是被什么人镇住的?”
尉迟宿道:“我只是知有人用血作灵契镇住白月光,却不知是谁。”
尉迟关辰又道:“以血为媒用作灵契,这可是十分危险,年家何来如此修为高深且弃生死于不顾的人。若是查出此人……”尉迟关辰做了一个用刀切下的动作,“不留。”
尉迟宿抬起眼,须臾,双手抱拳道:“舅舅若信得过我,便将此事全权交付与我,我定不会让舅舅失望。”
尉迟关辰笑了,十分满意道:“好。有此志向,便不愧为白家与尉迟家后人,舅舅知道你有勇有谋,这事就交付于你了。”
尉迟宿谢过,尉迟关辰又道:“宿儿,舅舅再问你,年家可否知道你是内叛之事?围猎那日我本该斩草除根,但念及你的份上,还是叫他给跑了。如今他独自与尉迟家接战,我十分不放心,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会做出什么有损尉迟家利益的事。”
尉迟宿心中一震,望向尉迟关辰的眼睛,忽觉自己失态,就势故作讶然地垂下眼去,咬咬牙道:“年家人以为我死了。年却清记忆有损,接战那日他根本认不出我是谁,家主让我给他那条红璎珞,他一直佩在身上,似乎从未见过那东西一般。”
尉迟宗主若有所思道:“那样最好,但多一张嘴总不如少一张嘴,万一哪日他记起来了,岂不是于我们无利。”
尉迟宿沉声道:“若有此日,我定会处置。舅舅日理万机,这些琐事,便交付于我吧。”
尉迟关辰望了尉迟宿一眼,道:“身为男子,为人处世,不能有太多的妇人之仁。从前我虽答应过你不动年却清,但他若是做了什么有损尉迟家的事,也怪不得舅舅对他不客气。宿儿,舅舅问你,为何如此袒护年却清。”
尉迟宿措辞措得避重就轻,又不失理据,十分平静道:“我在年家潜伏多年,是他一直陪在身侧。况且我所得年家情况,全是由他告知。他视我为兄长,待我甚好。白家灭族之事与他毫无关系,君子之风,不应以恩将仇报。”
“你固然有你的道理,你于尉迟家同样有恩,我不便插手。只是,舅舅希望你如今所做之事,往后相忆,不要生出悔意。你执意保他,我便不再过问,但不要留下祸根,你可明白?”
尉迟宿颔首:“宿明白。”
尉迟关辰重新执起经书,低下头去:“你的身份暂时不要暴露,以便你观察年家动向,有事来书房通知我。好了,回去吧。”
尉迟宿行礼告退,走到门边,尉迟关辰忽然道:“我怀疑过许多次你在心里是否向着那个年家的年却清多于向着我们,但我选择相信你,宿儿。我希望你,不要让我,让你母亲和你父亲失望。”
尉迟宿没有讲话,只骤然停了脚步,尉迟关辰见状便再补充道:“你母亲尉迟关楼,去世的时候不过二十二岁,你父亲白沏,过世时二十三岁。那年你若不是因为发高热不退被你姨娘带来尉迟家医治,同样会在那晚毙命。流血漂橹,横尸百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年家,你千千万万记住了。”
第44章 寻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