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随忽然笑了,笑起来倒是十分明眸皓齿的少年模样,拱手道:“久闻贵府家风纯正,老家主多次教导我们向贵府仰习,今日得以一见,是在下的荣幸。”
姜冬沉回礼:“温公子抬举。”
似是因为见到了仰慕已久的家族弟子,温随逐渐话多了起来,他颇有些孩子性,遇到了开心事就会把之前不开心的事全放下。也不知这样遇见了喜欢的人或事就会忽略从前有过的苦楚,这一点像谁。如此性子之人,大多单纯善良,但也有些迎不了世俗的刚正,不够圆滑,棱角太盛,易惹人嫉妒,也容易吃亏。
年却升是这样想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关心到人家的为人处世上了。
其实刚才见温随失落,年却升就有些忍不住想上前拍拍他的肩,但是考虑到自己哥哥还在旁边坐着,怕真那么做了,得闻一整天不动声色的醋酸。
温随似是有些好奇,向年却升问道:“你们是客居于此?为何南行这样远,我虽不曾到过仙都,但也知他是在江淮之北。”
年却升这个侍从当的十分尽职尽责,一边把晾的半温的茶水推到姜冬沉手边,一边向温随笑道:“我家公子不曾来过南方,我也十分好奇,便陪他来了。”
温随哦了一声,又问道:“这位……先生,您贵庚?”
年却升看姜冬沉没有要他造假的意思,便笑着答道:“过了今年菊月就十八了。”
“那姜公子?”
“也是十八。”
温随笑了:“真好,我看你们并没有什么主仆之别,那定是自幼的交情了。”
年却升自是希望如此,闻言顺着他的话道:“那是自然。”
温随又去问姜冬沉:“客栈人多事杂,我猜想姜公子的家风应是不喜欢太过喧哗热闹的,不如二位去我家府上住吧?年家当年只是不许我们再修仙道,我们家府,和府上的人都还在。不过老宗主……已经……哎,不提这个。我们温家虽不及姜家规模,但也处处干净利落。姜公子意下如何?”
姜冬沉正要婉拒,年却升突然抢道:“那再好不过了。”
姜冬沉心中一紧,望向年却升,表面上只是装作怪他无礼,责备道:“胡闹。我们只是在此小住,哪有麻烦人家的道理?”
年却升哼了一声:“公子又要说我无礼,我你还不知道,我无礼惯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