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风龄放下法书,直对上男子的目光:“你果真没死,尉迟宿。”
男子一笑:“尉迟宿死了,白宿活着。”
年风龄也冷笑着:“你藏的倒深。”
白宿道:“能听到年侧主的夸奖,是在下的荣幸。——恐怕连年却清都不曾听到过几句。”
听见这句,帘后忽然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
白宿笑了一笑,走上前去将帘子撩开,帘后露出一个女人脂粉都盖不住的苍白的脸。见有人来,抓紧了手中的绢帕,嫣红的指甲在白绢上格外显眼,她像是失心疯,颤抖着尖叫着:“却清在哪……却清在哪……”
年风龄也在听,可白宿从帘后走了出来,接着年风龄听到□□倒地的声音,再见到步伐徐徐走到自己面前的白宿。他剑上未有血痕,白衣也分毫不染,可年风龄却分明地看见,那半卷幽帘,已然染上了一道鲜血。
年风龄已经顾不上为自己的夫人难过了,转头向白宿问道:“我儿子在哪。”
“你儿子?”白宿失声笑道,“你还知道自己也有儿子?你在说谁,年却升还是年却清?”
“却清,他在哪。”
白宿不予回答,冷笑一声:“你派人去盯他,还准备在有什么不测的时候将他一举杀死之时,也可曾想过他是你儿子?”
年风龄声音骤然拔高:“我问你却清在哪!”
白宿看着他的眼睛,看似漫不经心地抛下一句:“死了。”
年风龄向后退了一步。
良久,他喃喃道:“好……好你……你在年家和却清共处了这么多年,他敬你如兄长……你可真是…好狠的心……”
白宿道:“不及你万分之一。”
年风龄睨向面前的白宿:“你可知这些年我用心良苦地教育他为人阴险是为了什么?我不知道年家将来要走到哪一步吗?我只希望他能决绝一点,在能脱离年家的时候转身就走,不要留恋于此。年家的末日来的太快了些,我派人盯他,甚至要让那些人在万不得已之时杀他,是不想他落于敌手!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你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