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是住在一起的,避无可避的朝夕相处,然后不约而同的沉默。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白宿想,他本以为脱离了年家会让年却清轻松一点,然后白宿好好地把他藏在自己这里,这样共度余生,应该是很快乐的。
可是他不快乐。
走进屋,关上门,年却清才向白宿道:“有什么事吗。”
白宿往他手心里放了一样东西,感觉出那东西的形状,年却清皱了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年却清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家主印,向白宿道:“让我当年宗主不成?”
白宿道:“宗主给我的,许是因为猜到你还活着,所以还是该把他交到年家人手里。”
年却清反笑道:“白宗主真是仁慈。——你就是这样报仇的?”
白宿听这称呼,眉头一皱:“你就别再嘲讽我了。”
“嘲讽你?”年却清笑了一声,“我可不敢。”
白宿道:“却清。”
年却清不在讽言,垂着眼把玩手中的家主印。良久,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闭了闭眼道:“我伯父死了,是吗?”
白宿心口蓦地一堵,轻声道:“……是。”
“我父亲,我母亲,我兄长,我年家的所有人,都死了。一个都没留,是吗?”
白宿默然,仿佛在无声的挣扎,最终点了点头。
年却清却笑了,一脸云淡风轻:“你紧张什么,我幸运的不行。我认识的所有人都死了,我还活着。”
白宿道:“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