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年却升慌乱起来,虚虚地探过姜冬沉的呼吸,浑身猛地一震,发了疯一般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大声喊道,“救人!!谁来帮我叫一位医师……星汐,星汐!……快来救人,……星汐!”
话音刚落不过一瞬,星汐便念了诀瞬移来了,瞧见眼前场景,操了一声:“祖宗哎,我就走了半个时辰不到,你又他妈干什么了。”
年却升此刻可没有心情和他逗贫,星汐见他目光哀切,若不是因为抱着姜冬沉,说不定此刻就给自己跪下了。于是也正了颜色,叹了口气道:“行吧,那你……先把白月光捡起来。——阮阮,你傻愣着干什么,来个传送门,去……”
年却升道:“去千欢渡。”
星汐应了一声:“千欢渡。”
可到真站在千欢渡家门前的时候,年却升忽然不敢进去了,——也许是因为近乡情怯,也或许是害怕看到曾经布满温情的地方灰败消沉。可姜冬沉的情况刻不容缓,年却升终还是闭了闭眼,侧着身子轻轻撞开了门。
可屋内没有想象中的灰尘遍布,也没有想象中的残破不堪。整个屋子整整齐齐,书柜里排满了书,案上放置着摆的很齐的砚台纸张。若不是因为没有人的生气,床上又罩着一层隔尘的罩布,年却升差点要以为,这些年姜冬沉一直都住在这里。
星汐是没进过这个屋子的,替年却升掀开罩布的时候忽然有点心酸,年却升看他又像出了神,仿佛想到了什么人。
将姜冬沉轻轻放在床上,年却升不动声色地,退到一边。
他不懂医术,还是全交给星汐吧。那伤总归是自己造成的,年却升一看就自责的不行。
星汐纵使脾气大又嘴毒,看到年却升这个反应,反倒十分理解不去打扰,自己去给姜冬沉检查身子。
年却升就默然地退到墙角去,近乎透明地蹲下身子,双臂抱住了自己。
……这些年,他回来过多少次?
看到这屋里的一切的时候他有没有很难过,每一年自己的生辰他有没有一个人待很久?他为我……哭过没有?
他难过的时候可怎么办,那么不爱说话的一个人,每一个漫漫长夜,都是和我一样生生熬过去,又怕不睡这一晚会错过一个有他的梦,使劲逼自己合上眼,却清醒到天亮吗。
我不辞而别,重逢之后又不由分说的刺他一剑。我耽误了他的大好青春四年……他会怪我吗?万一他一气之下……不要我了怎么办?
年却升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姜冬沉,忽然间一阵没来由的害怕,伴随着自责和心疼的滋味,酸的人直想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