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他甚至觉得,或许这一辈子都没有什么事能引起他的波澜,他一辈子也不会体会到为一个人泣不成声的滋味。
现在他知道这滋味并不好受。
让他甚至忘了自己还抱着姜冬沉,无暇再考虑如果姜冬沉听见了会不会难受,都顾不上了。只顾自把这些年的想念和不甘,所有的惊慌和恐惧,所有梦空魂断,所有无能为力,都一并化为眼泪哭泣出来。
到最后年却升擦干眼泪,到侧屋去洗脸并烧了热水,返回床沿给姜冬沉换了一件干净的寝衣,然后用温水擦净了自己落在他身上的泪痕。
做完这一切,便再次跪在床边,支着手托腮望着姜冬沉出神。
眼眶很红,像一个得不到糖的小孩。
姜冬沉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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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汐从年却升那出来以后,并没有先去找浔郎,而是回了一趟天上。
毕竟他和年却升、白月光都无缘无故地消失了四年,星神对他固然放心,他也不能不回去汇报情况。
这四年天上发生了很多的事,许多零碎的事务都需要星汐处理。而现如今,最大的一桩事,无非是对月神的审撤。
从前种种劣迹,虐待上仙,私用忘情鞭,假公济私等事一并暴露,资性不足以当任月神。于是众多仙神对其进行声讨,要求她退位入牢。
星汐回去的第二天便是审会,星神带他去参加了,在众神义正言辞地要求月神废位之时,月神扬起脸道:“月神之位不可有一日空缺,我座下仙女仙子无人生有月灵石,谁来继我的位?”
得意洋洋,自以为是,仿佛有恃无恐一般地,睨向在座众神。
星汐闻言便嗤笑,站在星神身后道:“有的,月神大人糊涂了,二十三年前你座下有位仙女璇月,当时就生得月灵石了。不过月神大人好像心中有妒,又嫉她与我家大人两情相悦,看红了眼。用忘情鞭取了我家大人的记忆,又把璇月赶下凡去了。当时告示怎么给的来着——觊觎神位,魅惑星神。这么大一件事,连审会都等不及就把人家赶下去了。月神大人,好是心急啊。”
月神神色一变,转向星汐道:“你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