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冬沉回想一会,如实道:“就……一直都有点懵,还想了想我在枕梦山中做的那个梦,起初还在想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出本意还是醉酒,后来就没再想什么了。”
年却升嘿嘿嘿嘿笑了,伸手在姜冬沉头发上呼噜一把,被姜冬沉一手拍下来,却仍不依不饶地问:“那后来没在想什么,是因为我吻技实在太好,而且对你十分温柔,所以就心安理得地投入我的怀抱吗。”
姜冬沉心想你接吻如杀人,霸道才是真的,嘴上不愿打击他,一边从他臂下逃出来,一边点头道:“是是是。”
姜冬沉去镜前正衣冠,年却升转回身来看他,哼道:“你一点都不敷衍。”
姜冬沉没工夫理他,看着镜子发愁道:“你这人……亲就算了,你咬我做什么,你看它现在红成这样,母亲若问了,我怎么说。”
年却升正在床上躺着,闻言笑道:“唇软,我就想咬咬。——离晚饭还有一个时辰呢,一会就不红了。”
姜冬沉心里忽然有股没来由的气,觉得年却升这样恶劣的行径到最后全是给自己带来麻烦,很是不公平,不由得语气重了些,理了理头发道:“你说的倒是轻巧。”
如今他们的感情已不似四年前那般青涩而热烈,而是趋于成熟和平淡。年却升也不常把哥哥这个称呼放在嘴边了——从前一句话能叫出一百个哥哥,许是因为知道自己将来会面对什么,所以怕满腔热爱无法表白完全,便不愿放过任何一次亲昵相称的机会。而如今他们不用再怕了,两个人心里都踏实地知道,他们有漫长的时间一起走完这一生。
都不再是孩子了啊,从前幼稚的感情和做过幼稚的事,都为如今而开出潋滟的花朵。那一份认真而真挚的感情随着时间逐渐刻在骨血里,宛如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般,随着年龄一起增长,深刻鲜明。
于是他们便日趋一日地像这世上任何一对寻常夫妻,偶尔小有争吵,各做各的事谁也不理谁,冷战半天到饭点准时和好。若年却升实在忍不住想和姜冬沉和解,他只需要叫一声:“哥哥。”
就像现在,年却升从床上下来,在背后一把把姜冬沉抱住,贴在他耳边道:“哥哥,我错了。”
只这一句姜冬沉就动摇了,何况之后年却升又软乎乎地加了一句:“哥哥,我爱你。”
姜冬沉彻底没了小脾气,一转头被啵的一声亲在脸上,叹了口气道:“好吧,原谅你了。”
年却升嘿嘿嘿嘿笑着松了手,替姜冬沉整了整衣冠,道:“一会儿师妹要下午课了,我们去接她回来吗?顺便把我们买的那个纸鸢给她。她看了肯定高兴,那纸鸢尾长地都赶上她那么高了,放到天上一定好看。”
姜冬沉道:“好。”
年却升又道:“不过我不会放风筝,我没放过。——哥哥你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