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玉树,石崇比富,若盗圣真能在宫中盗得玉树,那想来偷人一事,更是不在话下。
他心中忽然有了定夺。
沈孟虞抬手抓住方祈手臂,成功阻止他快要把自己头发都抓秃了的好笑举动,严肃发问:“若我现下在江湖上放出一件稀世珍宝出世的消息,可能引得盗圣前来盗宝?”
方祈顶着一头鸡窝拼命摇头:“不成的。师父每年只盗一样稀世珍宝,若是真有什么宝贝令他上心的话,也会隔年再去行窃。”
这世上还有放着宝贝不偷的盗贼?沈孟虞愈发奇怪。
“为何?”
方祈好不容易把自己的手臂从沈孟虞手中抢出来,他轻咳几声,大义凛然道:“因为这世上的宝贝总是有限的,取之有尽,用之有竭。师父说,只有他这样做,江湖上才一直会有他的传说!”
“……”盗圣说得很有道理,沈孟虞竟无言以对。
他这厢蹙起眉头,兀自沉默,方祈那边随意将头顶的鸡窝捋顺,系成一个马尾,回头看他还是这副模样,遂好心地又多给他提出一个建议。
“其实你要是想让师父来金陵,也还有一个办法,”他顿了顿,见沈孟虞抬眼看过来,故意扬起下巴,拍着胸脯传授他的独门秘笈,“师父他从不看重外物,唯独对名声一事情有独钟,你若能想法子令他名声受损,那恐怕不用你去找他,他就会直接登门来找你了。”
“名声……受损?”沈孟虞仔细琢磨方祈的话。
他忽然再度理解了盗圣为何会把方祈丢出来的原因,此时此刻也不禁为盗圣鞠一把泪:“盗圣是你师父,你就这样坑他?”
“我是在帮你想法子,这怎么能叫坑!”方祈一片好心被人嫌弃,气得头顶冒烟,跳起来就要骂沈孟虞。
只是他还未继续说下去,那边沈孟虞却突然笑着从袖中摸出一小块麻糖塞进他手里,想要用糖行贿:“好,那依你所言,如何才能令他名声受损?若是寻常的小打小闹,想必盗圣也不会放在心上,但若是假托名义做恶,令盗圣背负骂名,也是十分不敬。你可还有其他法子?”
这个人是早就算计好的吧!方祈指间捏着那块麻糖,他看看糖,又看看沈孟虞,竟不知该对这个表面温文尔雅其实一肚子坏水的促狭鬼是爱是恨。
也不知道师父能不能治他?
万般纠结中,方祈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