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诀把宇文瑛放进他的房间里后退了出来,今天这个样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拥着他睡了,阖上门,转身便看见不知什么时候等在外面的宇文晗。
“九王爷,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宇文晗面色不善,单刀直入的说道,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不悦。
庭院幽深,不闻人语,只余风拂过树木发出的沙沙声留于耳际,靴子与草轻轻摩擦,露水打湿了鞋边,月光如流水一般温婉的刻画着两个修长的身影。
“四殿下有何事要说?”
宇文晗背着赫连诀,沉吟良久才到:“九王爷,我十三弟自由心性纯良,未曾做过任何伤人之事,即使是质留贵国期间,据我所知也不曾得罪任何人。不知九王爷为何对之紧紧相逼。”
赫连诀闻言目光一禀:“四殿下不是一直咬定着令弟已死吗,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宇文晗转过身,直视着赫连诀:“九王爷不是早就认定了吗?似王爷这般聪明的人,我想也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了。只是,我很好奇为何王爷一直对我皇弟耿耿于怀,他的存在根本对你构不成丝毫威胁。”
赫连诀原本就比宇文晗高出很多,居高临下看着他,一脸漠然,声音冰冷道:“这与你无关。”说完便转身想走,“若四殿下想说的只有这些,那么恕本王不奉陪了。”
“站住!”宇文晗突然拔高声音。
赫连诀转过身,嘴角明明带着笑意却让人感到全身发寒:“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跟本王说话。”
宇文晗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说道:“如果你只是想要作践瑛儿,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让他以为自己被人关心着,然后在亲手打破这一切,赫连诀,你做的很完美!”
“闭嘴!”赫连诀的声音很轻,但去十分具有威严,连宇文晗都不由一滞。
“……为何闭嘴?难道不是事实吗?九王爷是不想听还是不敢听?”
赫连诀一挑眉毛:“世上岂有我不敢之事?”
“是吗?”宇文晗亦是冷冷一笑,“人言东离羽亲王冷血冷性,只出对自己一母所出的哥哥格外亲近,对其他人向来是视如草芥。只是,九王爷对待我十三弟的做法我却看不明白了,若是要杀,恐怕我皇弟纵使有十条命也不够您折腾的,若是不想杀,又为何还要千里迢迢赶来相见,九王爷,他已经什么都没了,只有一条命,你还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什么都没了……”赫连诀轻轻念道,怎么会是什么都没了?他明明可以活的那么逍遥自在,竟然还到妓院去招妓,想到这里,赫连诀心中又有些不畅快起来。
“难道王爷忘了您使计让二皇……不,宇文然那狗贼对瑛儿挥刀相向,瑛儿断去一指不说,更是被挑断手脚经脉,瑛儿会西端之后成天都如行尸走肉一般,总是认定自己是个废人。即使能像现在这样与普通士兵站到一起,他的力气也不低别人的三成,若不是他用的弓是特质材料,他根本连个弓都拉不开,又岂会是王爷看到的那样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