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施一路上战战兢兢,后来发现似乎不会闹出人命,就安心了许多。
途中,容澶甚至还主动想帮离卢把脉,凌施一直有这个想法,但担心容澶不愿意,没想到他竟然自己提了出来。
虽然容澶当初说离卢的问题他无能为力,可反正人在这儿,看看总归没有坏处。
离卢也欣然同意了,容澶把脉时表情很专注,比他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认真,凌施也被搞得紧张兮兮的。
没想到最后容澶给了个“好好休息”的结论,凌施莫名其妙,离卢却像是在意料之中,还轻描淡写对他表示感谢。
世间有太多事凌施看不透,例如,他决定带离卢回来之时,绝对想不到离卢能和其他几个人融洽相处,面对容澶还可以做到彬彬有礼,除了偶尔还是会跟他黏黏糊糊腻腻歪歪之外,竟然也能主动做事了,还会和师兄探讨武学方面的东西。
凌施总是以自己心中对他们几人的特定想法,来约束每个人做事情的方式和说话的方法,但真正有机会,就像此刻一样无奈将几人紧密联系起来,才发现他脑中早就设定好的一切,统统会被推翻。
就连看起来性格最格格不入的越焕,和大家在一起的时间里,似乎也没有体现出任何不良情绪来。
在快要接近目的地的时候,阮悠终于完全清醒,而且一天时间不到,便能下地活动了。
无论容澶为人行事有多出人意料,凌施还是很庆幸自己能和容澶相识,能得到容澶的青睐,毕竟能被容大夫日夜照看,不是谁都能有的福气。
虽然容澶当日告诉他阮悠没事,但昏睡了这么几日,时不时还重复发热,凌施总觉得若是换了旁人,没有容大夫照拂,必死无疑。
也不知道是他的运气,还是阮悠的运气。
骆家的老宅,确实如骆孟思所说,有些陈旧,但好歹是个大宅子,住他们这些人绰绰有余,原本留有一个老仆看家,老仆姓李,见到骆孟思这个小少爷激动得老泪纵横。
据骆孟思说,老李的儿子儿媳都在长安骆家当奴仆,夫妻俩倒也没有忘了这位老人,将自己的小儿子留在老人身边,于是这诺大的宅子,只有一个老人和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李肆,李肆跟爷爷关系很好,爷孙俩毫无防备,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李肆大概脑子是懵的,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在爷爷的督促下,这才记起来赶紧去收拾每个房间。
骆孟思还说,最初父母每年还会回来祭祖,后来有了他,他身体不好,拖住了全家人的脚步,这里离长安甚远,再到后来,就没有人过来了,很安全。
凌施很喜欢这个地方,放好东西后,到处逛了逛,骆孟思见他喜欢,也心生欢喜,一直跟着他到处看到处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