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蓝笑了一笑道:“这件事还是除了师傅之外,你是第一个知晓的。”而后又道:“若是太执着于某件事、某个人,那便无法抬头挺胸往大道上向前了。”

姚潋愣怔地瞧了沈玉蓝一眼,突然眼神闪烁,一张艳丽的脸仿佛也活色生香了起来,他赶紧偏过头到,装作漫不经心的掀开帘子,看向外街景色。

沈玉蓝见他是重新打起精神来,一番口舌总算是没有白费,于是也摆头看向窗外,却见一家卖豆花铺子的牌匾上,写着活水两个字。

他心想这活水这名字取得,跟这豆花有什么关系?而后又想,活水、活水,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那这个源字岂不是跟圣源教有关?

“停下!”沈玉蓝对外面的马夫道。

姚潋疑惑道:“太傅?”

沈玉蓝便解释道:“我夜里曾想这教派里,总是要设立几个地方来招揽教众的吧,这圣源教也定是如此,不过他们行事隐蔽总不可能光天化日,站在街头上宣扬口号的吧。”

他示意姚潋看向这豆花铺的“活水”二字道:“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姚潋喃喃道:“活水?为何一个豆花铺要取这么个店名?”他略加思索便明白沈玉蓝的意思道:“太傅是说......”

沈玉蓝道:“我们去瞧个究竟,先找一家衣铺换套衣裳。”

两人从衣裳铺出来,皆是身穿半旧土灰粗布长衣,披着黄竹蓑衣。

沈玉蓝转身瞧了瞧姚潋,却觉得还是缺点什么?姚潋任由沈玉蓝上下打量,嘴角啜着股笑意道:“太傅可看好了?”

沈玉蓝道:“成璧人中龙凤、面如冠玉,凡品粗布也难以掩盖气质,怎么看也不像个乡野农夫。”

姚潋瞧他面目秀白,神情清雅,更不与那乡野农夫沾边儿了。

沈玉蓝琢磨了半晌,又瞧了瞧姚潋身后青墙上的一层厚灰,于是用手抹上一把,用手指碾开,然后看了看姚潋,其意不言而喻。

姚潋看着他手上的墙灰,愣怔了片刻,然后无可奈何的,自觉闭上眼。

沈玉蓝见他如此合作,悄声说了句臣越逾,便把墙灰涂抹在姚潋的脸上,可一抹完却发现姚潋也不像村夫了,倒是像逃难来的了。

沈玉蓝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往自己脸上也抹了一把墙灰,而后两人便在那豆花铺坐下来,向老板点了两碗豆花。

那老板是个中年男子,长得方口阔面,身宽体胖,笑眯眯端着两碗豆花上来道:“二位的甜豆花来了。”

沈玉蓝道了声谢,跟这男子唠起了嗑道:“虽夏江犯了水灾,但店家这儿的生意还算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