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后来乘车入宫之后就已经没那么生气了,息旸是个疯子,他跟一个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病人计较什么?

想是那么想,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服气。父亲让自己入宫本身就是希望可以稳住息旸,可总觉得息旸接连几次被激怒,似乎都是因为自己传达出了要离开他的信息。

这样根本不利于他的病情恢复。

如果一直这样反复的话,息旸这辈子只怕都好不了了。

他躺在床上胡思乱想,顺手又搞了本书来看。中午没在家里吃饭,很快,他的肚子就唱起了空城计,正想着喊人准备些吃的,外面忽然就传来动静:“皇后,陛下亲手做了些吃的,吩咐奴婢给您送来。”

息旸还会下厨?

恬期没理会。

外面,宫女有些紧张:“皇后,您开门吃点儿吧,奴婢,奴婢奉命给您送膳,若,若送不进,要被杖毙的。”

这事儿息旸还真能做的出来。

恬期终于下了床,他拉开门,一眼看到息旸果然也在门外,他脸色微微一寒,抬手就要关门。

“阿期。”息旸伸手按住,轻声道:“午膳还是要用的。”

恬期伸手接过托盘,又去看他那只手,息旸只好缩了回来。

恬期直接把门关上,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先吃了一口红烧肉。

这东西肥瘦相间,一点儿都不腻,咬一口满齿生津,尤其在恬期正饿着的时候,更是相当美味。

他根本不信这是息旸做的,定是哪个御厨做好了,给他顶了名字。

恬期吃饱,抬手刚要倒水,却忽然发现壶里干干净净。他把壶丢回桌上,忍了一会儿,还是非常渴,暗道这息旸定是故意的,给他弄了饭菜,却不搞个汤来。

想完,就听外面又一次传来敲门声:“我煮了汤,阿期可要喝上一点?”

恬期还能忍,便没有理他。

他吃饱了有点犯困,干脆上床躺下,把息旸晾在门外,然后没多久就因为口干舌燥而渴醒了。

他下了床,揉着眼睛又来摸桌子上的壶,发觉空空如也之后,还仰起脖子朝嘴里倒了倒。

只剩一滴了。

他泄气的把水壶放下,刚要说话,就听外面再次传来声音:“阿期。”

他这都睡多久了,息旸居然还在外面等着?

他舔了舔嘴唇,走过去拉开门,见到息旸膝盖上放着一个木托盘,上方有个小汤锅,见他出来,微微一笑:“方才的不鲜了,我又重新煮了一壶。”

“不喝。”恬期道:“我要喝水。”

息旸手指在锅上轻敲,温声吩咐:“去拿水来。”

宫人飞快去拿了水,恬期接过来之后便又关上了门。

那玉壶玲珑精致,却根本装不了多少东西,恬期一口气全部喝光,还是没够,但总算是稍微缓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