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回来,跟陛下说一声就行了。”

“他行事如此霸道,回门时都不许你在家住,你爹也是担心再被拒绝。”

恬期好气又好笑,还是解释道:“他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们都说开了。”

晏相立刻道:“什么叫说开了?”

“就是……”恬期沉默了一会儿,道:“就是他知道我的事了。”

他见父亲脸色大变,不敢大喘气儿,忙又道:“不过他不怪我,他说不在乎我是男是女……还有他也没有心情不好,更不会治我们欺君之罪,父亲母亲就放宽心吧。”

晏相沉默了一会儿,道:“他在我面前,一嘴未提。”

“是我不让他说的。”恬期解释,道:“我怕你一时接受不了……我,我喜欢他。”

他漂亮的眼睛里闪着光,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母亲,还是有些不安,道:“我觉得现在挺好的,就是,就是反正,他接受了我,然后,我也不排斥他……”

“这才几日。”晏夫人忙道:“玉颗儿,你莫不是鬼迷心窍了,怎么能给一个疯子迷住?”

“那古人不都说,情不知所起么,我喜欢他就是喜欢他,关跟他成亲几日有什么干系?”发觉母亲一脸不赞同,他又来看父亲,道:“父亲不是说过么,他是明君,是君子,我是稳住他的一颗药,如今已经这样了……父亲,难道果真想过,拿我男扮女装被拆穿一事,刺激他发疯么?”

晏恒伊也来看晏相,后者缓缓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也是命,我晏家,注定无后。”

恬期不敢跟他说这一点,就是唯恐他会说出无后之事,他当即一撩斗篷,跪在了父亲的床头,却又给晏夫人一把拉了起来:“你爹在床上躺着,你跪他多不吉利!”

恬期只能站好,看向父亲,后者似乎也有被他气到,让晏夫人先带恒伊出去,道:“先坐下。”

恬期乖乖坐好,眼睛看着父亲,还没开口,就听他道:“你可知,你失忆,就是因为他犯病伤了你?”

恬期琢磨着给他的意思,然后道:“那我都不记得了,您上下嘴皮子一碰,不就说什么是什么了。”

晏相又一次被气到:“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

“没。”恬期说:“可我喜欢他。”

“有多喜欢?”

“有……”恬期想了一会儿,张开手臂,道:“这么,不……”他又张开一点,在晏相冷漠的眼神里,把手臂张到最大,才道:“大概有这————————————————么喜欢。”

“玉颗儿。”晏相十分头疼:“他是个疯子。”

“他不会伤我。”

“跪下。”

“娘说您在床上,我跪不吉利,要不……”他搬了个椅子放床边,道:“您坐这儿我再跪?”

晏相盯着他:“你不要气我老人家。”

“娘说的。”恬期也很为难:“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