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沙场中百战成身,关键时刻,毫不犹豫,利落地捅穿咽喉再用力一划,雄鹿整段上身几乎被他直接切成两半,热血喷出来溅了他一身。
成败只在几息之间。
雄鹿轰然倒下,秦昱轻盈地落在一旁,拭去脸上溅的几滴血。
追上来目睹全程的猎童和侍从们不由得爆发出一阵喝彩。
秦昱身上犹带着收不住的锐气,转过身,对自己的猎童道:“把鹿抬上车,别伤到角。”
他看向祝云帆,目光如刀如剑,勾唇挑衅一笑,语气骄傲:“给夫人传话,他要的鹿,我猎到了。”
祝云帆脸色青黑,握紧了手中的弓,身后方才忘乎所以为秦昱喝彩的侍从们都喏喏地低下了头。
秦昱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去牵自己的马。
祝云帆何曾受过这样的轻慢挑衅,顿时双眼冒火,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下了马,朝秦昱走去:“秦昱,论身手武功,我比不过你。”
秦昱警惕地回头盯着他。
祝云帆道:“但我与他青梅竹马,这儿时作伴的情分,你永远都及不上。”
秦昱握紧拳头,道:“那又如何?你不过与他作伴玩耍十余年,我会同他共度余生。”
祝云帆被此言彻底激怒:“你以为你现在赢了?我告诉你,你们还未成结,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回到我身边!”
这句话踩中秦昱底线,他双眼一红,拎起拳头就朝祝云帆扑去。
祝云帆险险闪过一击,嘴上还要逞能:“我还告诉你,我进场之前他送了我好运符,现在就贴在我胸口!”
秦昱入场时都没得什么好运符,闻言大受刺激,怒吼:“你闭嘴!”
祝云帆一看便知,嚣张道:“哈!他没给你!”
两人都没带武器,近身赤手空拳地缠斗,气头上也顾不得尊卑脸面,都使出了十分的本事,拳脚挥得猎猎生风,触及便要皮开肉绽。
侍从和猎童们都围了上来,但两名乾君较了真劲,他们根本靠近不得。而且打架的缘由也是感情纠纷,乾君们在这个问题上都十分霸道,决不允许旁人插手,他们只能看着干着急。
“殿下你少说两句罢!”
“将军快停下!别打了!”
祝云帆打得红了眼,全然没了平日风度,嘶吼道:“我为何要少说!我守了那么多年,和祝景瑞明争暗斗那么多年!他算什么东西,也敢抢我的老婆!”
秦昱人狠话少:“是我的老婆!关你屁事!”
祝云帆初时还能与他平分秋色,可打架不仅仅看功夫,还要看体力。
秦昱洞察力敏锐,耐力和判断力乃是多年锻炼,极会与对手拉锯,再抓住时机出手重击。
两人你来我往打了近百回合,秦昱渐渐占了上风,趁祝云帆体能急剧消耗反应变慢,一脚将他扫翻在地,扑上去就是狠狠一拳。
这击中腹部的一拳可半点没收力气,而且第二拳马上起势,侍从们大惊,忙一拥而上拼命拉住了秦昱:“秦将军!使不得!”
祝云帆生挨了那一拳,胃部一阵翻涌,嘴角溢血,双眼发黑,仍循着本能还手:“让他打!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少本事!”
两人都被随从们拉着拦着,犹奋力拳打脚踢,两拨人马一片混乱,半天才分开。
秦昱颧骨处擦破了皮,身上也挨了些拳脚,祝云帆可比他惨多了,受的都是内伤,半天仍在干呕。
秦昱喘着粗气,冷硬地朝他一抱拳,道:“世子殿下,秦某失礼了。”
祝云帆已难受得话也说不出来,被侍从半扶着,仍要争强斗勇,朝他吐了口血沫:“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