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家中生变那一刻,他就在怕云琅出手。

镇远侯府的少侯爷,没承半点祖恩,真论起来,反而是侯府的眼中钉肉中刺。

云琅要插手,势必不能全身而退。

求重查冤案时,他跪在白玉阶下,看见云琅好好披着御赐披风,心里并不觉得恼火,反而终于放了心。

“他原本。”萧朔淡声道,“也不是我的什么人。”

云琅离开京城,领兵回了北疆的那一年里,萧朔才终于想明白这件事。

云琅同王府,说到底并没什么关系。

不必把自己绑在王府的战车上,不必冒着触怒天威的风险帮他请求翻案,也不必帮他。

云琅自可以选择保住侯府,一点污名不沾,好好当他的少将军,立下赫赫战功。

功垂竹帛,青史传名。

想通后,琰王府便叫人撤了大理寺的状子。

“可究竟……怎么一回事。”

老主簿低声道:“咱们府上前脚才撤,没过多久,竟然就出了镇远侯府谋逆的证据?”

“若不是那些证据太过昭彰,不容推诿,也不会逼得先帝重查当年冤案。”

老主簿道:“虽然令六皇子主审,可抛出了镇远侯府,也算是狠狠折了他的一臂,勉强给了咱们个交代……”

萧朔垂了眸,泼净一盏冷茶。

再翻案时,他已没了当年那些念头,从头至尾不曾管过,也并未留意过往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