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若是真敢上手扒他的衣服,他立时先装病后装死, 力求把萧小王爷三魂七魄吓飞九条半。
可眼下的气氛……又大抵不很合适。
他刚调息妥当, 气色也比方才牵动心事时好了不少, 再一头昏过去,萧朔也无疑不会信。
“当真不要紧了。”云琅谋划时运筹帷幄,此时只能向后靠紧窗户, 牢牢将衣领攥在手里,“伤也早好了,不用看,你——”
萧朔神色沉了沉,眼底一片晦暗:“你少时,倒没有伤了不准人看的毛病。”
“我现在有了啊。”云琅刚反省过,愣了下,“你不是说,不让我为了哄你,故作往日之态……”
萧朔:“……”
“故而。”
云琅知错就改,死死拽着领口,格外坚定:“叫你看伤是万万不能的。”
萧朔已决心今日不同他生气,忍了忍,沉声:“放开!”
此前刺客夜闯王府,太医行针时,云琅躺在榻上悄无声息,血止不住地自唇边往外冒,眉宇间却倦成一片轻松释然。
彼时萧朔立在榻边,耳畔空茫,分不出半点旁的心思。
如今终于将云琅从死线边上堪堪拽回来了些许,无论如何,再由不得他这般蒙混耍赖。
萧朔压着怒意,看着云琅此时眼底难得的一点真实活气,强忍着不同他计较:“不想同你动手……自己解开!”
云琅听得心惊,暗道萧小王爷果真今非昔比,仍坚决摇头,不着痕迹向后瞄了瞄半掩的窗户。
萧朔看着云琅戒备神色,胸口凌厉杀意翻搅起来,手有些颤,向后背了背。
云琅……变成如今这样,当年究竟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