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皇上怜惜琰王,不想他因此事太伤心神,又劝慰了几句,便叫人送他回前殿歇息了。”

常纪尽力回想:“送琰王回去的人回禀,说琰王大抵是恼皇上替您说话,余怒未消,砸了一屋子的东西。”

常纪当时在御前伴驾,已听得忧心忡忡:“琰王说您已被拷打得碎成一地,不成人形,如何——”

“……”云琅:“碎成一地这般惨吗?”

“琰王一时激愤,说得惨烈了些……我们也记不很准。”

常纪忙将剩下的咽了回去,看着云琅仿佛尚好的面色:“您是如何脱身的?”

云琅静坐了片刻,笑笑:“侍卫司暗中助我,送进琰王府叫他拷打泄愤的,是个与我八分相似的替身。”

常纪恍然:“原来如此……”

“我在京中无处可去,索性暂且藏身在琰王府中,尚无人发觉。”

云琅来时便已打过腹稿,编好了始末,缓缓道:“今日琰王入宫,我寻了个空,便出来见你。”

常纪闻言不疑有他,松了口气,保证道:“我安排下去,少将军就藏在我府上,断不会有失。”

“不必,琰王府闭门久了,不通世事,也没那么凶险。”

云琅看了常纪一阵,将手中飞蝗石轻轻放下:“你如今已是金吾卫右将军,不必搅进来。”

“六年前,我兄长父亲俱在禁军军中。若非少将军死镇陈桥,不准禁军冲出大营请愿,定然要被扣上个哗变的罪名。”

常纪摇头:“少将军救我父兄性命,此恩没齿难忘。”

“陈年旧事罢了。”云琅哑然,“不提这个,我今日来,是有件事托你办。”

“少将军请讲。”常纪半句也不多问,“我能做的,断无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