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眸色凛冽,语意凌厉雪寒:“将来在朝在野无人照应,不要脑袋闯进皇宫里造反么!”

景谏被他劈头训斥,面色隐约涨红,一时竟半句话也说不出。

“我真是疯了,当年把他一个扔在京城。”

云琅手有些不稳,扶在榻沿,咬牙冷声:“这般凶险,身边竟一个长脑子能商量的人都没有,无怪他被逼成如今这般脾气。”

老主簿不敢再说话,扶着云琅,替他小心顺着胸口。

“你们若能替他好好办事,过来想骂什么,我今日尽数受了。”

云琅胸口起伏,将老主簿隔开:“若是不能,便自回庄子去守着,我自去想办法……”

“小侯爷。”老主簿眼看他气息不稳,惶恐低声,“您先平平气,他们——”

云琅只觉得胸口血腥气逼得烦闷欲呕,闷咳几声,仓促抬手掩了,呛出一片暗红血色。

老主簿目眦欲裂:“小侯爷!”

“不妨事。”梁太医推门进来,“叫他侧躺,别呛了血。”

老主簿忙扶着云琅躺下,急道:“您怎么进来了,医馆不用坐诊么?”

“吵成这样,若是坐诊,满京城都知道有人来砸医馆了。”

梁太医坐在榻边,展开一卷银针,“他血气不畅,老夫当初从琰王那里学了一招……”

老主簿满心余悸,苦笑道:“再这么来几次,气血虽畅,我们小侯爷只怕撑不住了。”

“他这些年,胸中积了不知多少这般郁气。”

梁太医扶着昏昏沉沉的云琅,等他将血咳尽,示意老主簿将人放平在榻上:“旁人往他身上加的,他自己往自己身上加的,故人长绝,咬牙往下吞的……盘踞不散,积郁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