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生气。”萧朔低声,“就骂我。”

云琅静了片刻,闷声道:“骂你干什么。”

萧朔抬手,落在他背上,慢慢抚了两下。

“你知道吗?景谏说轻车都尉给自己找了条破草席,拿来裹尸首的。”

云琅有些发抖,低头在他领口蹭去些水汽:“沙场将士,要死也是马革裹尸。他们都是无辜之人,我——”

萧朔:“你也是无辜之人。”

云琅狠狠打了个颤,扎在他肩头静了半晌,长呼口气:“我走了。”

“夺嫡的是我父王与当今圣上,昔日惨案,从犯是太师府、侍卫司和镇远侯府。”

萧朔并不放手,继续道:“朔方军是被牵累的,六部是被牵累的,还有……你。”

“你天生贵胄,十六岁上马统兵征战沙场,战无不胜。若无当年之事,你一成年就会被封侯,与镇远侯同爵同级。”

“被无辜牵累的人是你。”

萧朔抬手,覆在他额顶:“云麾将军。”

云琅打了个激灵,眼眶通红,胸口起伏着硬侧过头:“什么歪理。”

“你若生我的气,天经地义。”

萧朔道:“我一直在等你报复我,可无论如何激你,你都从不曾出手。”

“你等着。”云琅闷声嘟囔,“我迟早……”

萧朔低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