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簿捧着茶杯,战战兢兢:“您千万想些别的事……”

云琅不以为意,摆了下手。

昔日朝中纷争,他人在宫里,倒也隐约听过一二。

官制倾轧、夺利分权。御史言官不再有谏君之权,文臣彻底压制住了武将,将六部的职权分得干干净净。

如今六部大都赋闲,最有用的一个刑部,能做的事加起来,就只是做足了准备要将他从狱里偷出去。

“他既来了,多半是冲着我的,还是得出去见见。”

云琅大略有了主意:“如今外头盛传,我被琰王拷打得碎成了一地。只叫萧朔出去见他,未必能问出什么真话回来。”

老主簿心有余悸,再不敢多话:“您去。”

云琅走到门口,被冷风一吹,咳了两声,又绕回来拿了萧朔那一领披风。

梁太医的医馆连着药堂,他躺得这一列内堂,多半是拿来安置垂危的病患的,同药堂之间夹了一小片杏林。杏林深处,便是几间拿来会客的静室。

云琅裹着披风,由小药童引着穿过杏林,一时有些好奇:“这些树结果子么?”

小药童七八岁,抱着师父的医书,一脸警惕地盯着他。

“……”云琅轻咳一声:“我不摘。”

小药童早听了梁太医教诲,根本不信,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不结,春夏秋冬都不结的。”

云琅有些惋惜,将披风紧了紧,压下胸口咳意,将心思从郁郁葱葱的杏林上收了回来。

小药童走了几步,忽然又想起句师父吩咐的话,转回来道:“这片杏林与别处不同,每隔三年,开一次花。”

“果子能吃又能砸,再好玩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