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脸色彻底沉下来:“朝中议政,不是无端攻讦。若再有此言,便不必说了。”

虔国公还要说话,被萧朔不着痕迹望了一眼,冷哼一声,朝枢密使一拂袖,退回了班列之内。

皇上平了平气,扫了一眼各怀心事的朝堂:“此事今日只是初议……尚未定准。”

“今日冬至大朝,是祈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本不该提此兵戈之事。”

皇上沉声道:“交由枢密院与政事堂再议,复朝后再说罢。”

“皇上。”枢密使急道,“今日起休朝会,要到正月十五才复朝,若是邻邦因此以为我国怠慢——”

“邻邦。”萧朔跪在地上,嗓音冰冷,“原来如今,戎狄已是邻邦,我们倒会怠慢了。”

枢密使被他嘲讽,连怒带赧,再忍不住:“琰王爷,大家同朝为官,为的是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昔日端王与戎狄征战日久,可打出了什么名堂?还不是劳民伤财、怨声载道——”

话音未落,萧朔已霍然起身,抽出一旁金吾卫腰刀,抵在了枢密使的颈间。

朝堂转瞬慌乱,金吾卫左将军上前一步,厉声呵斥:“圣上驾前,不得放肆!”

萧朔眸色冷冽,漠然持着刀,眉宇间戾意压不住地溢出来。

皇上扫了一眼萧朔身上的失控暴戾,反倒不着痕迹松了口气,缓缓起身:“是谁放肆?”

金吾卫左将军不敢多话,扑跪在地上。

“看来真是朕刚即位不久,连规矩也荒废了。”

皇上看了一眼枢密使:“一位战功赫赫的王爷,就在朕的朝堂之上,竟被人如此诋毁。”

枢密使今日已被围攻了大半日,闻言咬牙,再忍不住:“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