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公公立在殿口,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常纪也知道萧朔性情,没再说下去,重重叹了口气。
皇上已传了旨,叫琰王跪在大庆殿内反省,若是萧朔一日不回心转意,便要一日在此处跪着。
到了这个地步,究竟要不要同戎狄割地、文臣武将的连年积怨、枢密院与政事堂的职权冲突,其实都已不是最要紧的。
皇上要的是个彻底听话的琰王。
倘若萧朔想不明白这一点,或是纵然想通了,却不肯去做,只怕不能轻易再从此处出去。
常纪心中黯然,正要将食盒拎进去,忽然错愕:“王爷?您怎么——”
常纪眼睁睁看着萧朔自殿内出来,吓了一跳,匆忙侧身挡了:“可是有事?下官自可传话。圣上有旨,封闭大庆殿,琰王不得擅出……”
萧朔并不理会,看向洪公公:“您手中还有胡蔓草么?”
洪公公顿了下,慢慢皱紧了眉。
萧朔朝他伸出手。
洪公公退了半步,摇了摇头,躬身道:“此物早不用了。殿下再忍一忍……受些委屈。”
“皇上今日是有意施威。”
洪公公静了片刻,低声劝:“如今殿下在朝中,尚有不可替代的要紧之处。皇上只想给殿下个教训,不会太过……”
“我有急事,要回府一趟。”萧朔打断,“不必太多。”
洪公公伛偻着身子,一言不发,只一味摇头。
“胡蔓草……可是钩吻,民间俗称断肠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