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答的?”蔡太傅淡声道,“不悦,萧朔老训我。”
自己的学生,心肺脑子是怎么长的,蔡太傅比谁都清楚:“他当真知道什么叫心悦?无非以为是先帝问他,喜不喜欢同端王家的孩子一起玩儿,见了萧朔心中高不高兴。”
蔡太傅顿了一刻,扫了一眼萧朔,补刀道:“更不要说,他答的还是不高兴……”
虔国公恼羞成怒,险些便要动手。
蔡老太傅能文能武,一柄戒尺使得出神入化,半分不怵:“当年……的确谁都觉得,他们两人合该在一块儿。之所以不挑破,无非等云琅再想明白些罢了。”
“可世事无常。”蔡太傅架着虔国公的胳膊,看向萧朔,缓声道,“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你明白吗?”
萧朔垂眸:“不明白。”
“冥顽。”蔡太傅斥道,“如今这般情形,你二人如何还能在一起?”
“有什么不能的。”萧朔没有诊脉,将云琅的手径自握在掌心,“我要同他长相厮守,何人拦得。”
萧朔的话说得极平静,话外近于无法无天的冷意渗出来,却平白慑得人心头一寒。
蔡太傅蹙了蹙眉,看着他,没再说下去。
“他喜欢怎么样都无妨,要做挚友,就是挚友,要当兄弟,便当兄弟。”
萧朔缓声开口:“他当我是什么,我便是什么。”
“他本该能想清楚的,可当年之事,剜心蚀骨,枷锁一样死死压着他。”
萧朔伸手,抚了下云琅的眉峰:“我又混沌无知,一再误解疏离,又是一道镣铐。”
萧朔揽着云琅,静看着他:“我本以为,他回来后我作势冥顽昏聩,他会因此生我的气,能想明白,其实最该委屈的分明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