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我的课业得了丙下。”萧朔垂眸,“你抱来的那只兔子将我最后两页纸啃了。”

云琅:“……”

云琅咳了一声,讷讷:“是,是吗?”

云琅一阵心虚,有点不好意思,碰了碰那个小木头鸟:“那我趁着你生日,特意攒了半年的炮仗,全在后院给你放了……”

“那次我的确准备夸你。”

萧朔道:“可惜院墙震塌了,父王又抓不着你,气得满王府揍我出气,我自顾不暇。”

云琅:“……”

云琅顶着张大红脸,把木雀摸进了袖子里,搜肠刮肚:“那天呢?我好不容易受了个箭伤,王叔非要笑话我,说碰破了点油皮还好意思蹦跶,我特意来找你……”

萧朔看着他,眸底至深处绞着一沉,阖眼敛净。

屋内忽然静得异样,云琅隐约觉得说错了话,不太自在,清了下喉咙:“罢了罢了,这个其实也用不着你夸,不说此事了。今日我同你说那马队——”

“云琅。”萧朔低声道,“我知你心志,向来恃险若平地,倚剑凌清秋。”

“夸完了。”云琅向来极容易哄,也不管萧小王爷化用了前人的诗,心满意足喜滋滋记了,“一句就够,不用背别的了。本将军向来谦谨……”

“我自幼见你,一眼便已记牢。”

萧朔道:“你天赋绝伦,明朗通透,本不该被世事束缚半分。你该做你想做的事,你不知那一年里,我曾去过北疆。”

云琅微愕,倏而直坐起来,定定看着他。

“你收的最后一道金牌令,是我送的,传你回去。”

萧朔道:“我在远处,见你薄甲银枪直插战阵,只取贼首,连挑戎狄三名大将。燕云之地,两军对峙,你枪指之处即是分界,你立马之土便是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