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碰巧。”云琅笑笑,“我听了那案子,便觉不对劲。说是大理寺卿当年扶助六皇子,自然也没错,可为何偏偏扳倒的是三司使?他心机深沉,若是亲手扳倒了这般紧要的关窍,定然不会甘心换上个别人的棋子。”

萧朔道:“不算碰巧。”

云琅有些好奇:“怎么不算碰巧?老主簿若不提这个案子,我还反应不过来。”

“你这些天殚精竭虑,耗费的是暗中的心神。凡是能问的、能知道的,你都会搜罗来。大海捞针,也总能捞到一枚。”

萧朔将手掌覆在云琅旧伤处,按了按:“伤在心脉与肺脉交行处,心神不宁,终归难以痊愈。夜里抱着你睡,我知你其实还会疼。”

云琅原本还被他说得颇不自在,冷不防听见中间一句,险些呛岔了气:“小王爷,你如今也能把这种话这般自然地插进正事里说了吗?”

萧朔不理会他打岔,替云琅将胸肩垫高了些,察觉到云琅手臂上附和的力道:“有力气了么?”

“跑不动,走几步还是行的。”云琅吐了口气,支着起身,“回去再一口气歇着。”

萧朔细看他脸色,点了点头:“既然这样,你听我说。”

云琅微怔,回了头看着他。

“我追踪马队,一路查出襄王私见大理寺卿,隐在暗处听了他们交谈。”

萧朔道:“如何解阁内机关,我听得不明就里,如今大抵也已用不上,但还有一句。”

萧朔仍倚墙坐着,抬眸看着云琅:“他说,七阁杜,八阁死。”

“杜门小凶,也为中平。”

云琅正拿不准上面两阁的分布,听他所说,眼睛一亮:“虽说主闭塞不通,事多不利,但唯独适宜判狱避灾……该是条生路。”

萧朔静听着他叽里咕噜念经,眼底松下来,唇角牵了下:“你既听得懂,我赶来便还算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