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这几日不便去拜访,派了人往返传递消息, 再看朝中情形,果然与局外所见不同。尤其这几日所见,只怕朝局不止不是铁板,还左支右绌得厉害。

“如今看来,当初襄王便有意窃国。扶持皇子,是为了暗中清除异己、掌控朝堂。”

萧朔拿过软枕,替云琅垫在背后:“却棋差一招,叫他寻着空子,抢先坐上了皇位。”

“也不算他寻的空子,襄阳府毕竟离得远,京城这边若准备万全,那边终归反应不及。当年……”

云琅顿了下,没立刻说下去,静了片刻:“当年——”

“当年先帝忍着锥心之痛,咬碎牙和血吞,选了社稷稳定。”

萧朔缓声接道:“此事不必忌讳,我只是不喜被蒙在鼓里,既想明白了其中缘由,便不会介怀。”

云琅缓过神,笑了笑,一本正经地朝萧小王爷抱拳:“君子之风。”

萧朔看他一眼,难得的并未接话。

云琅拱了半天手,有些莫名:“哪里不对?”

“你日后夸我,选别处下嘴。”萧朔坐了一阵,握着云琅的手,塞回薄裘之下,“免得——”

萧朔肩背绷了绷,神色镇静,不着痕迹敛去耳后热意:“免得……我日后对你不君子时,不好解释。”

云琅微愕,咂摸一阵,忽然明白过味来,愕然瞪圆了眼睛。

萧朔蹙了下眉,错开视线。

他本不准备说这些,总觉多少轻薄孟浪。偏偏老主簿极力撺掇,只说云小侯爷定然爱听这个,甚至不惜赌咒发誓,不听便倒赔十二两银子。

萧朔被云琅瞪着,几乎已有些不自在,静了一阵:“戏言罢了,你若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