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还记着当年有关琰王是否于床帏之事有亏的传言, 很是忧心了一阵萧朔的名声,尽力散了脸上热意,又在雅室里坐了一刻,打叠精神起身。

他才要出门,忽然被窗外一处勾栏引了视线,在窗前看了一阵,悄悄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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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街上人头攒动,由早至晚不歇。天暗下来,就又添了卖灯烛花火的,酒楼又有歌舞声飘出来,街道坊间越发热闹。

殿前司巡了一日,过到金梁桥,恰好到了交接的时候。

“殿下可要先回去?”

都虞侯看着萧朔神色,试探道:“天色已不早,今日那位少爷……”

萧朔蹙眉:“纵然晚了,他也不会不准我回府。”

“……”都虞侯才听了部下议论,忙收了心思,低声道:“是。”

都虞侯迟疑半晌,小心翼翼道:“那不准您睡在榻上……”

萧朔沉声:“也不曾。”

都虞侯欲言又止,看了看萧朔,垂手照往前走。

萧朔这一日都被看得烦躁,再忍不住,停下脚步:“你们想得都是些什么?我与他——”

都虞侯尽力体察琰王心思:“清清白白,只是寻常友人见一面,断无关系。”

“不是!”萧朔蹙紧了眉,“我与他两情相悦,莫非就只能睡在榻下、不准进门?!这是哪家道理,哪处话本上是这般写的?”

都虞侯几乎不能将王爷同话本联系起来,愣愣挨了一通训,也觉不妥,忙闭了嘴。

萧朔自觉方才失态,皱了皱眉,压了压语气:“我与他……虽两情相悦,却不曾有那般狎昵叛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