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刻,萧朔神色微松,撤开手。

连胜与都虞侯牢牢盯着情形,见状一喜,上前要说话,被萧朔以目光止住。

两人反应都极快,忙闭紧了嘴,施了一礼,退出营帐忙碌去了。

帐内再无旁人,萧朔抬手拦住云琅脊背,缓声道:“他们出去了,不必再忍。”

云琅肩背一松,仓促扯过萧朔的袖子,将喉咙里的血气痛痛快快咳了个干净。

萧朔:“……”

“不妨事。”云琅抹了血痕,松了口气,“阴差阳错,内力太盛,反倒冲开了旧伤。”

他心脉与肺脉交汇那一处剑创,伤了太久,又半点不曾好好调养过,梁太医想尽办法,也只能慢慢调理。

此番误打误撞冲开了积淤,虽难免要咳些血,长远来看,却反倒更利于痊愈。

萧朔凝神看他半晌,神色微松,敛了自己的袍袖:“我是说过一次,叫你不必放弃先机,不必以战局相挟,可也没让你将先机抢到这个地步。”

“我那时应的,是你府上白衣护卫的打法。”

云琅哑然:“今日是云麾将军的打法,改不了了,小王爷罚罢。”

萧朔静望他良久,轻叹一声,朝云琅走过来。

云少将军铮铮铁骨,闭了眼睛领罚。

萧朔单手揽过他,拥住云琅的胸肩,在额间落了个吻。

铁甲冰凉,牢牢抵着胸膛心口。云琅怔了怔,睁开眼睛,正迎上萧朔眼底静水流深。

“今日一战。”萧朔道,“我只听喊杀声,已心潮澎湃,恨不能与你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