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虞侯在一旁,没看见云琅,心头隐忧“少将军――”

“无碍。”萧朔道,“只是累了,多歇一刻。”

两人这才放下心,对视一眼,松了口气。

交战只管拼杀,守城要兼顾各方,更耗精力心神。连胜悬了一夜的心,听见云琅不要紧,心头骤然一松,不由坐在了城边滚木上。

萧朔看了看连胜熬得泛青的眼底,接过亲兵手中酒囊,朝他递过去。

连胜愣了愣,低头一乐,双手接过来,极珍惜地喝了一小口。

“殿下连这个都记得。”

都虞侯看见了,不由笑道“当初在军中,连将军就老是因为喝酒挨先王的训……可到了要打硬仗的时候,好酒都是先王给的。”

都虞侯太久没这么痛痛快快打过仗,虽在昨日的拼杀里受了几处伤,却比平日更精神“能再这么过几天日子,简直畅快,倒像是在北疆了。”

“哪来这么多话?”

连胜叫他揭了底,面上一赧,抬腿便踹“当初在北疆,酒你们少喝了?还不是算起账来,将我一个推出去,硬说我海量饮了一缸!”

都虞侯护着腿上的伤,吸着冷气,一瘸一拐地躲。

身后殿前司校尉立时上来,尽力拦着连将军,好声好气不住赔礼。一旁搬砂石滚木的兵士插不上手,只能兴致勃勃撺掇,偶尔看到热闹处,还有人笑着叫一声好。

驻守外围的禁军不常入宫,认不得萧朔身后那些生面孔。只知道琰王与云将军一个铁腕镇乱、平定了内城叛军,一个扭转乾坤,带着大家起死回生。但凡有两人在,便有了主心骨。

生死经过一趟,都早没了生疏忌讳,不论殿前司侍卫司,当着琰王殿下闹成了一团。

萧朔身后,换了便服出来的枢密使忍不住皱了皱眉,低声道“成何体统……”

“大人的兵成体统。”参知政事冷然道,“险些冲破了右承天门,一把火烧了文德殿,好生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