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部族,没人不认得这面旗,没人不畏惧这面旗。
这面旗肃清过边疆,诛破过敌虏,绞杀过草原上最精锐的骑兵。当年中原朝廷动荡,这面旗再没在北疆出现过,不知有多少部族暗自庆幸中原的皇帝自毁长城。
如今这面旗竟又展在汴梁的城头了。
无声的畏惧忌惮缓慢蔓延,铁鹞骑兵反常地死寂下来,不由自主缓缓后退。
云字旗下,方才诛杀都尉、抛圣旨开门的人长身伫立,将一柄簇了红缨的虎头亮银枪遥遥掷下城头。
云琅头也不回扬手接枪,一点流星寒芒,直取拓跋昊。
“冲锋!”拓跋昊冷汗淌下来,嘶声呼喝,“中原软弱,禁军疲乏……”
“你说得或许不错。”
云琅笑了笑:“朝堂社稷,都该整顿。”
西夏国主的亲兵凶悍扑上来,云琅再不留手,银枪挑起一汪灿亮日色,向上猛然一扬。
援兵随前锋扑上,浩浩荡荡,将铁鹞骑兵彻底淹没。
云琅枪尖绽开片片血色,将背后尽数交给萧朔,策马疾驰掠入敌阵,身形拔起,一枪刺在拓跋昊肩头。
两人身形相向,射雕手无从放箭,拓跋昊看着近在咫尺的雪亮枪尖,脸色苍白。
“荡平河山,自今日始。”
云琅枪尖沉落,重击在他胸口护心镜,一声铮鸣生生掼碎,贯入他胸口:“多谢阁下祭旗。”
拓跋昊不及反应,身子一颤,涌出大口鲜血。
国主危急,亲兵大惊,要扑上来,却被以逸待劳的援兵死死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