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静躺着,一动不动。

“你那毛病好了?”

云琅道:“事情越是遂愿如意,便越要叫梦魇困着,合不上眼。”

这些年吵萧小王爷吵了不知多少次,云琅自说自话惯了,枕着胳膊:“今日宫内情形究竟如何,你带兵逼宫,他是何反应?”

右承天门前一场血战,听见侍卫司暗兵营的都尉下令调强弩,心底终归寒到极处。

云琅身在马上,一瞬几乎动过杀进宫去、索性就这么改天换日的念头。

只是宫中防卫何等固若金汤,云琅心里,也终归远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们这位皇上皇位来得不正,对朝堂的把控未必牢固,死死攥在手中的御前护驾兵力却绝不会少,也绝不是侍卫司摆在面上那般疲弱庸废。

侍卫司的剑,与殿前司一同打造、险些要了他性命的那一柄无锋剑,仍在御前,只怕还隐着獠牙暗中蛰伏……

“那把剑。”萧朔道,“叫我毁了。”

“……”云琅:“啊?”

萧朔知他定然不肯安心休息,索性撑坐起来,将事情说清:“我入宫求兵符圣旨,文德殿殿门紧闭,我等了一刻,劈开了殿门。”

承天门拦不住杀声战鼓,烛火映着寒月,风里都带着血气。

殿内的阁老官员、宗室皇族,尽数惊破了胆,慌乱着瑟瑟抖成一团。

“于是。”云琅心情有些复杂,“你便进得殿去,抄起那把剑,一用力撅折了吗?”

“皇上强作镇定,令暗卫将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