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内攘外,安内攘外。

走到这一步,外敌已到了最疲弱涣散的时候。拿下最后一座朔州城,边疆尽定,再无外患。

萧朔看着那一碗甘草醪糟圆子,忽然想清了云琅这几日为何这般配合,叫养伤就养伤,让安睡便安睡,恨不得几天便将身上的伤势尽数养好。

老主簿听得愣怔:“小侯爷……这就要去北疆了吗?”

“眼下时机最好。”

萧朔道:“西夏折戟,草原内乱,若能在开春之前收回朔州城,再无外敌环伺之忧。”

虽说走到这一步,阴差阳错,多是借势打力才搅开了这一滩浑水。可琰王府毕竟赌赢了这一局,重掌禁军,已不再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

眼下朝野国中,局势皆定,各方势力一时都掀不起风浪,阴谋宵小蛰伏匿迹。

云琅屈心抑志,陪他步步为营谋朝,等得就是今日。

如今再无后顾之忧,任谁也再拦不住。

萧朔端过那一碗醪糟圆子,拨了拨,又道:“况且――”

况且……方才若非开封尹提及,他几乎已忘了一件事。

云琅如今已经有了官职,上元节宫中宴饮,如无意外情形,必然要去。

宫中这几日紧锣密鼓隐私密谋,为的多半正是这个。

若能借宫中宴饮设下圈套,无论套住他和云琅哪一个,都能借此掣肘另外一人,设法扳回如今局面。

“您是说……若是小侯爷去打仗了,便不必去宴饮,自然也落不进圈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