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立在原地,察觉到身后几乎没能收住的力道,微微蹙了下眉。

他并非当真不陪云琅去北疆,只是有意气少将军几句,管一管云琅这没事非要同他父王拜把子的毛病。

此时云琅几乎不能自控的力道,却叫他忽然醒悟,这玩笑绝不该开。

他的少将军,一个人在北疆打了那么多场仗,金戈的冷气寒进骨子里,将命往沙场上活祭一般地填。

此时终于有人共赴,过命的情分,绵延百年,该勒刻在最后一座被收复的城池界碑上。

萧朔叫云琅近于挟持地锁着,扶上微绷着的手臂,稍稍施力:“我――”

云琅从他身后抱上来,胸口贴着他的肩背:“小王爷。”

“是我不对。”

萧朔轻声道:“放开,同你好好说……”

“不放。”云琅闷声,“你……同我一起去。我罩着你,有人议论你,我替你撑腰。”

萧朔点了点头,尽力从少将军与铁链的空隙中转了个身,揽住云琅仍有些瘦削的劲拔腰身,收紧手臂:“好。”

云琅叫他安抚似的慢慢揉捏着颈后肩背,闭上眼睛,埋在萧朔领间。

“议论也无妨。”萧朔道,“他们是你的袍泽,便是你的自家人。”

云琅耳后慢慢热了,囫囵着点了下头,却又固执摇头:“自家人,更要给你名分。”

“好。”萧朔哑然,抚了抚他的发顶,“如何给?”

云琅沉吟良久,灵机一动,拽住萧小王爷袍袖:“打下朔州城那天,我在城楼上举着帅旗,给你放一千挂鞭,亲个响的。”

萧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