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方才窗外无风,好端端的,却掉了块碎瓦。

“看来今夜事多,不止我们不清闲。”

云琅拄着窗沿,向外看了看:“打个赌?我猜是奔宫中去的。”

“不赌。”萧朔道,“你先占了正解,赌什么也是我输。”

“你就知道输了吃亏?”

云琅撑身坐回来,眼里透出笑意:“我赌汤池,你若输了,便将下册给我一起看。”

云琅自袖子里将扇子摸了,扬手抛过去:“若这黑衣夜行真是去宫中刺驾的,你我便索性三天三夜酒池肉林,正月十四直接带兵去北疆。”

萧朔接住那一柄做赌注的白宣扇,迎上云琅视线,收入袖中:“好。”

景王总共听懂了这一句,大惊失色,从桌子底下出来:“怎么回事,有人要去宫中刺驾?!”

“襄王手段,宁可错杀不肯放过。”

萧朔起身:“暗卫今夜出动,虽非本意,只怕已打草惊蛇。”

景王面色沉重,蹙紧眉站了半晌,转向云琅:“没懂。”

“说你这醉仙楼里,今夜不止装了我们与参知政事一家子,还有襄王留下的九星八门黄道使。”

云琅拿过萧小王爷的外袍:“今夜暗卫虽是冲着我们来的,却惊动了襄王手下。”

夜间风冷,云琅试了试外袍薄厚,将自己那件披风添上,递给萧朔:“这些人见暗卫声势浩大来查酒楼,以为已漏了踪迹。左右已被发现,索性先下手为强,去宫里试试能不能砍了皇上。”

景王听得骇然:“那你们两个还坐在这儿?!”

虽说不少人心中都盼着换皇帝,可也知道此时若换了,襄王一党死而不僵,再抢起来,只能叫朝野动荡四境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