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英三月前便已开始同太师府接触,意在琰王府印。”

商恪低声道:“起初几次,庞甘还义正辞严凛然怒斥,说宁死也要忠于皇上,绝不会做这些苟且勾连之事。”

云琅哑然:“就只是怒斥?”

商恪点了点头:“甚至不曾将襄王派的人轰出去……那时杨显佑便判定,太师府与宫中,定然已经生了嫌隙。”

云琅正要开口,神色微动闪进树影,避开一队经过的巡逻卫兵。

商恪站在原地不闪不避,那群卫兵正要戒备,有眼尖的认出来,不迭俯身恭敬行礼:“商大人,您今日怎么来了?尚不到会面的时候……”

“有些事。”商恪道,“你们太师呢?”

“书房。”

为首的卫兵拱手回禀:“昨夜宫中出了刺客,连皇上都伤了,太师也受了惊悸,正叫宫中来的太医看脉。”

商恪神色平淡:“宫中?”

卫兵首领想起他来处,心中一凛,忙道:“请襄王放心,并非是皇上的人!是太师在宫中的眼线,布了多年了……打听打听皇上情形,绝无他意。”

卫兵首领瞄了一眼商恪,小心道:“往日都是天英来传信,今日如何换了大人?深夜来府上,可是有什么急事?”

“昨夜事出仓促,未及提前通告,叫太师受了惊。”

商恪道:“杨阁老吩咐,来探望赔礼。”

卫兵首领连道不敢:“襄王爷有意留手没伤太师,太师心中清楚,如何不感怀?岂会不知好歹……”

园中清净,两人说话的声音不高,假山树影后却也能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