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一滞,侧头要躲。
“请太医重做过,加了甘草,不苦。”
萧朔轻声:“我心中烦躁,牵连心脉蛰痛难熬,你陪我吃半颗。”
云琅如何听不出来,抿了抿嘴角,扯了下:“胡说什么……不吉利,快呸一声。”
萧朔不打算照做,一只手护在云琅心口处,替他慢慢推揉纾解。
云琅向来扛得住,情形越艰难到近于死地,反倒能逼出骨子里的潇洒疏狂来,慑得宵小在绝境处仍不敢招惹。
可也正是因为扛得住,越是彻底到不能自控时,云琅便越难熬。
此时身不由己的失控茫然,纵使能激起更深处的反应,更令云琅先想起的,却是大理寺地牢里的那些日子。
不可软弱,不可放松。
不可懈下那一根弦,身心有一处守不住,就要进了对方的套。
守不住,就要叫琰王府一起倾覆下来,一并陪葬……万劫不复。
这些年来,云琅多少次生死一线,熬伤煎刑,能靠一口心气死撑过来,这样的念头只怕早已死死扎根在心底。
越茫然恍惚、越像是放手便能得解脱,越半步都不可退。
云琅次次要逃,每到这时候不是上房便是入地,并非只是源于害臊局促、不通情事。
萧朔慢慢吻着云琅,将热意分过去,低声道:“抱着我。”
云琅没有应声,侧开头。
“不会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