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绒温热,内里衬着厚实的蜀锦,已鞣制得柔软贴合,戴上了再活动,也几乎察觉不到半分阻滞。

隐约透着寒意的酸疼膝髌,竟真像是被一股暖融融热意烘着,舒服了不少。

“北疆干燥,虽冷些,却反而比京城利于调养。只要保暖得当,日日再以艾灸热敷,拔除了寒湿之气,便不必戴了。”

萧朔道:“都是能养好的,别怕。”

云琅失笑:“我怕什么,你当我是景王?”

“别怕,我的毛病也能养好。”

萧朔迎上他视线,继续缓声道:“御米之毒的确害人心神,我知你去岭南,是要找茶晶。”

云琅微顿,视线在他眼底停了停,顺着向下,看见萧朔腕间袖箭,瞬间想明白了缘由:“就不能找景王办事……”

“南人将御米叫罂粟,其果浆最毒。我当初中毒不深、及时拔毒,仍有些后患,要慢慢调理。”

萧朔道:“但那时京中传闻我晓惊夜悸、头风将死,的确夸大了。”

“……”云琅讪讪:“我知道。”

萧朔看他:“你知道?”

“我如今知道了!”

云琅恼羞成怒:“你这人怎么这么烦人?!”

萧朔垂眸,替他仔细扣好胫甲,套上牛皮靴:“传言岭南茶晶可治头风惊悸,定神止涣,是百越族神物,不贡中原。你是为了这个转道南下去的岭南?”

“别提这个了,我到了人家百越才知道,这是以讹传讹瞎扯的。”

云琅扯扯嘴角:“茶晶不是茶,就是种好看的透明石头,连玉都不是。人家百越小姑娘人人脖子上一串,没人要的东西,所以才不往中原进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