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嗓子也哑,稍稍侧开些,低声道:“我知他心念,知他肺腑如我,知他一腔血比我更烫。烫得焚天灭地,我若再不回去,便能将他自己烧干净……”

萧朔胸口轻颤了下,收拢手臂,将云琅吻牢,一点点吞净了剩下的话。

他仍尽力克制着力道,云琅臂间勒上来的力气却比他更牢,几乎像是要将骨血勒破碍事的衣物阻隔,彻底碾入胸膛,融在一处。

自重逢以来,两人早尽数交了心,抵了命,能交托的尽数交托出去,再无半分间隔。

唯独各自谨慎、牢牢守着的,便是这些年落下的旧伤。

藏得深一点,再深一点,最好能将伤疤嚼碎了吞下去,捧出来能叫对方心宽释然的豁达。

他们的每一刻都像是赚来的,没时间将太多心神花费在疗伤上,偶尔稍有触及,揪扯着疼,就彼此搀扶拉拽着先过去再说,先办完了正事再说。

……

正事。

萧朔拥着云琅,察觉到少将军臂膀间涌出来的发着颤的、前所未有的热切与激烈,心底忽然扯着狠狠一疼。

是他错了。

他只知道解开云琅系在旁人身上的心结,系着先帝先后的,系着父王母妃的,外祖父,太傅,那些榆木疙瘩的朔方军旧部。

可云琅最深的心结,一直是他。

他的少将军不懂这些,连情事也不通,只知道一味罩着他。他越责己,云琅便本能地越将伤藏起来。

藏得深了,自己都不察觉,成了沉疴,一步步磨着煎熬拖累心神。

萧朔敛去眼底滚热,回应云琅打着颤的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