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张了张嘴,干咳一声,耳后跟着红了红:“……也不是。”
十天不吃饭,就算有连胜带着一群人暗地里给他送干粮,也不是那么好熬的。
云少将军那时饿红了眼,四处晃悠着打猎,营内动辄便在练兵时飘着烤鸡烤兔的香气,云琅无师自通,甚至还设套逮了头黄羊。
骑兵营将军半夜巡营,眼睁睁看着云琅蹲在马厩前对战马的后腿出神,终于吓疯了。
端王的大帐被连夜叩开,骑兵营上下死谏,务必让云少将军想吃什么便吃什么。
“端王叔一片苦心,也是为我好。”
云琅扯扯嘴角:“我那时已独自领了一骑,饭菜事小,若叫手下将士因此离了心,才是麻烦。”
本朝太祖立国,就是军中的下级将兵一刀砍了营校长官。端王日夜犯愁,只担心云少侯爷这一身娇惯出来的脾气难以服众,哪日叫手下设法灌醉,剁了红烧油炸解气。
……
却不想闹了十来天,竟连营里最寻常的兵士,也想方设法来悄悄给小将军求情。
“你那时才十五岁,朔方军那时还没有新兵补充,军中人人拿你当自家子侄。”
萧朔倒了盏茶,方才云琅同景谏出门说话时,他已在胡先生处大致听了此事始末:“竟还险些闹出了三军联名请命的乌龙。”
云琅咳了咳,讷讷:“是……”
萧朔问:“如何请的?”
“你省一口,我省一口,小将军日日长个头。”
云琅其实很不想提起此事,按着胸口,心情复杂:“你帮一把,我帮一把,小将军夜夜不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