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在整顿吏治,在立法定规。”

商恪道:“术、势尚且好说,无非周旋借力而已。若要定法,还差一件事。”

云琅知道他要说什么,垂眸笑了笑:“北疆大捷,朔方军回京。”

“是。”商恪迎上他视线,“立法定规,剿除弊政……改天换日,动荡远比现在深彻。要等朔方铁骑全胜回京,镇住朝野各方。”

云琅点了点头:“商兄是为这个来的?”

“不止。”商恪道,“贪狼、天心已伏诛,纠查根底,审出件要紧事。”

商恪看着云琅,扯了扯嘴角:“虽说云将军大抵已知道了……襄王手下的黄道使,除了廉贞,左辅右弼的天芮、天蓬也在北疆。”

“知道得不全。”

云琅道:“廉贞叫我围在了应城里,左辅右弼,我还没能找到。”

“右弼天蓬位在西夏,京中事败,就已被西夏人拔除,将军找不到了。”

商恪道:“左辅的天芮,应当在金人王帐。”

云琅心头微动,抬起视线。

“金人王帐?”景谏皱紧眉,“如何竟能深入这般心腹……汉人也能入金人王帐么?”

“我们原本也没能想到此事。”

商恪摇了摇头:“襄王的黄道使,未必全是中原汉人。”

景谏愕然:“什么?!”

“襄王苦心排布,原来扶持了不止一个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