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他们不断以活人试验,便是想要制造出这样一批军队。

蓝师爷被迫将机密说了个彻底,直说到了冯县令和张县丞,梅庚本以为他们二人通敌叛国,又被南国细作灭了口,可真相却与此大相径庭。

“那蠢货还当我们行此事是为大楚,嗤。”蓝师爷头发披散,不人不鬼地冷笑,“张县丞那一家子是他下的命令,是因张县丞动了想将此事告诉你们的心思,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廉洁清官。”

张县丞一家惨死是冯县令的手笔,原因只是想为大楚造出一支所向无敌的军队。

冯县令的确两袖清风,他克扣下来的那笔钱,全用在养南国细作上。

梅庚未应声,牵起了楚策转身便走,只待出了大牢时,才对跟出来的秦皈吩咐一声:“那双脚和眼也不必留了,一月不死足矣。”

一月时日,足以押送他回永安城。

“是。”秦皈瞧了眼面色发白的小皇子,予了梅庚一个谴责般的眼神。

行此极刑便罢了,怎还当着小殿下的面?再如何聪慧绝伦,那也是个小孩。

梅庚也权当没瞧见似的,拉着楚策便往回走。

秦皈无声叹气,转身回了牢里,准备去废了那位蓝师爷。

不到一炷香时间,因为腿软没能及时出来的方都校,亲眼瞧见了秦皈如何挖了蓝师爷的眼,又在他足趾上钉了一根根的铁钉子,终是忍不住一阵风似的窜了出来,扶着大牢门口的歪脖子树吐了个昏天暗地。

“呕——”

王府暗卫和秦皈并肩站在不远处,暗卫摸了摸鼻子问道:“就他这样的,真是来保护王爷的?”

秦皈一本正经,“上面总该做做样子。”

“不是,你们当我听不见吗?”方都校虚虚地出了声。

秦皈双手环肩抱着剑,仿佛方才行刑的人不是自己般地坦然自若,“方都校,你可知一路上,王爷与五殿下,遇刺几回?”

方韧一怔,茫然喃喃道:“什……什么啊?”

秦皈给暗卫使了个眼色,待暗卫走后,才又道:“自离开永安城,王爷遇刺七次,你统领禁军却一无所知,若非王爷有保命手段,此刻已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方韧本就是借家中势力讨个官职,此次被选中护送西平王与五殿下,才硬是被封了都校,他愣了半晌,搜肠刮肚也寻不出什么话说。

又是窥见些许真相的后怕,又是几许微妙从生的愧疚,堪称五味杂陈。

半晌,才讷讷道:“可……王爷他也过于,过于……”

“狠辣?”秦皈接了他的话,罕见地嘲讽哼笑,“他又没这么对付你,那是南国细作,不知多少将士死在他手中,你莫非要王爷好言好语地审问不成?”

秦皈向来话少,但说起话来便是一针见血,可是他对方韧的脑子不太抱有希望,故此说完转身就走。

话已至此,便无需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