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多言者,便被御史台追查不休,接连贬黜数位朝臣后,他们总算是歇了心思,不敢再招惹西平王。
甚至不少曾以为淮王同西平王做戏者,此刻匪夷所思——这两人当真是一对?
手握实权,稳稳当当立于高处时,便足以蔑视天下人。
譬如先前贪图享乐醉生梦死的先皇,不也是安安稳稳地在龙椅上享受了一辈子。
楚策登基不过一月,梅庚收到陆执北的信,恭贺之余便是惴惴忧心。
梅庚思忖着,提笔回了一封信,提及先前与陆大小姐和离的赵贤,前几日因花柳病病逝。
新君改国号绥和,与前世接下的烂摊子不同,如今的大楚已非昨日可比。
绥和一年春,天降灾,水祸起。
前世那场水患,竟提前数年,汹汹而至。
瞧见奏折时,梅庚与楚策同时沉默。
这些年因疏通水患挖掘分支,但到底需要时日,并未完全竣工,来势汹汹的水患吞没城镇村庄,终是未能躲过前世劫数,甚至这水患还提前了几年。
朝堂上下再次紧绷不已,也无人在乎西平王与陛下那些风月事,忙于赈灾事宜。
风月楼,沁着茶香的风雅之地,连丝竹之音似也染了新茶淡香。
“林书俞跑了。”柳长诀神色微冷,“我的人没拦下他,看其路线,应是要去北地。”
“北地?”梅庚细细思量。“忠王的封地?此人不除必定要兴风作浪,绝不能留。”
林书俞绝不是个安分的主,他如此果断地弃了楚洛,必然是给自己准备了后路。
“我知。”柳长诀抿了抿唇,“淮水水患不可小觑,又来得太巧,我担心洛阴教会借此做文章。”
是太巧,新君刚刚登基,便出了这场天灾。
梅庚忆起,当年也是因那场水患,天下人指摘上位者无能昏庸,方才引得天神降下天罚。
思及此,梅庚袖内的双手蓦地攥拢,面色紧绷而冷峻,“不是还有个替罪羊吗。”
柳长诀一怔,“什么?”
梅庚眼里尽是阴鸷冷色,缓缓道:“楚恒之。”
若论昏庸无道,这位做下的事天下有目共睹,可不就是现成的替罪羊。
第一百二十三章 北地战事
梅庚等来的是陆执北的密信,快马加鞭送到了永安。
前生陆执北死于北方部族叛乱,好巧不巧,今生又赶上了北地兵变。
“北地有变。”梅庚眸色深沉,拢指紧攥成拳,骨节泛白,沉声道:“忠王世子楚畑夺权,林书俞又逃往北地。”
二者之间必有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