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这猜想成立,那把剑必定已到了血光难掩的地步,让尧光帝不敢冒万分之一的险,选择把它的下落永远带进棺材。
他很聪明,也很大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都不会想到这不起眼的人来人往的小池子里藏着一柄神剑,而墨池就是神京这座大阵的阵心,他把剑镇压于此,又布下威力十足的锁剑阵,可谓万无一失。
于是数千年后,当无名神剑的凶性一点点被磨平,它便迎来了新的主人——缠花仙子。
不,仍是不对。
若尧光帝刚死,就有人像缠花仙子一样悟道,窥破了神剑所在呢?那时无名凶性未除,尧光帝如何保证它不会引发一场灾难?
想不通,孟七七怎么都想不通。
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那么久远的秘辛,想来与他也无甚关联,一时片刻想不明白并不要紧。他思路活络,弹指间便又想到了别出去。
摊开掌心,唤出银莲,孟七七仔细盯着那朵花儿,却再看不见花纹下隐藏的剑痕。陈芳君这家伙,真是狡猾得很,人都走了,还要留一点东西在他这儿。
你爱他吧,他把你忘了。
你怨他吧,到头来发现他其实一直都在。
“陈芳君?”孟七七趴在浴桶边上,轻轻唤了一声。
正在为小师叔布置碗筷的陈伯衍回过头来,用眼神询问。
孟七七便对他勾勾手,笑眯眯地调侃道:“我今日允许你做一炷香时间的陈芳君,如何?”
陈伯衍眸光微暗;“小师叔是何意?”
“意思便是,在这一炷香时间里,你可以不用喊我小师叔。”孟七七笑道。
话音落下,陈伯衍已来到他身边,目光幽深,深沉得有点可怕。孟七七却一点儿也不避,眉眼含笑,恁的勾人。
他总是这么勾他,不管从前还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