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轻舟停下来,与他对峙。
殷淮在马背上朝他伸出手,齐轻舟没动,甚至有些敌意地看着他。
殷淮眉心蹙了蹙,手就这么支愣在空中。
过了几秒,殷淮忽然驾马凑近了两步,低声提醒:“殿下,有人看着呢,陛下还在前头。”
皇子朝东厂提督发脾气,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落在了随行官员的眼里。
齐轻舟扫了周围一眼,众人又纷纷扭回头去装作寒暄说笑。
齐轻舟也不想让人看笑话,尤其是在皇后太子面前。
他一脸勉为其难,跳下马的动作倒是迅速利落。
殷淮往拍拍身后,示意他坐上来。
齐轻舟又火了,勾着嘴角阴阳怪气道:“坐后边视线全给掌印挡完了,风景都看不上一眼,有意思么?”
殷淮平直而静地看了他一眼,齐轻舟脊背无端生出一股寒意,脖子下意识缩了缩,可当目光无意间瞄到还在不远处原地不动等着殷淮的兰羽时,心里那簇无名火又让他硬是挺直了腰板直直对上面无表情的殷淮。
殷淮眯了眯狭长凤眼,不知道小皇子今日发什么癔症,说一句顶十句,平时也没见这般无理取闹。
索性不再同他商量,直接俯身,伸出双臂,将面前的人一提,抱到马上。
齐轻舟低声惊呼:“你——”
殷淮二话不说将人放到身前,力道强势地按着他腰身,两臂像有力而牢固的钢筋一般圈围住身下的人。
两人背部与腰腹相贴的皮肤迅速升温。
殷淮嫣红的唇瓣贴近齐轻舟的耳畔,吐出丝丝缕缕热气,声音被郊野的大风吹得沓沓渺渺,又低沉性感:“冒犯了,殿下。”
齐轻舟怔了一瞬,耳郭边儿那一圈软骨立马酥软下来,衬着雪白的耳垂像滴血的石榴玉,风声再大也听不见,只有压在自己背上那个男人的心跳声。
清晰、沉稳、有力。
殷淮的手就按在他纤细的腰上,齐轻舟全身骨头变得软绵绵的,“唔……”他皱了皱眉,有点不习惯这样的姿势,这样就好像殷淮伏在他身上似的。
可一抬头又看到前头也正在看他们的兰羽,便索性懒懒散散往身后的怀里一靠,脑袋堪堪枕在殷淮白皙精致的锁骨上。
风扬起他黑亮发丝钻进殷淮的颈脖,细细密密的痒。
齐轻舟吃定了殷淮绝不会在外人面前教训他,放宽了心摆谱。
一把扯着殷淮的衣领子让他不得不低下头来将耳朵贴近自己的唇边:“掌印,好困。”
殷淮把心里那句“殿下到底是要看风景还是想休息”压了下去,惯着他:“那先闭眼眯会儿。”
齐轻舟非要挑刺,皱着眉嘟囔埋怨:“你这马跑这么快,不会把我给摔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