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轻舟一怔,反应过来掌印是误会他了。
掌印之前就警告过他别拿自己的身体强人所难,这很卑鄙
齐轻舟忙解释:“我不是——”
话没有说话,殷淮已经在簇拥下走远了。
严太师拿着卷宗第四次发现殷淮的走神,噢,倒也不能叫走神,只是不专注。
可殷淮就是有这个本事,心思明明不在还能听进去人讲了什么并且指出案件疑点加以精准分析。
严太师三朝元老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殷淮能糊弄过别人糊弄不了他。
“行了,叛国通敌这么大个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查完的,”他将卷宗往桌子上一搁,“督主有事不妨先回去。”
殷淮眸心微动,收了神:“本督无事,继续。”
严太师笑了,尝了口他们东厂的新茶:“怎么?咱们淮王殿下又惹督主生气了?”
殷淮抬头,?眼神凌厉:“太师若是得闲便多去钓钓鱼,下下棋,别总跟他说些有的没的。”
严太师好笑,正准备继续调侃他就有影卫进来。
殷淮:“说。”
影卫:“禀告督主,长欢殿忽然宣太医。”
殷淮笔尖一顿,沉声问:“怎么回事?”
“淮王殿下今日午后自南书房回宫时丢了一支笔,在御花园寻了半日直至天黑,现下发烧病重,昏晕不醒,又被梦魇缠住,请了太医不见起色,情况似乎有些危急……”
卷宗被殷淮划了道浅痕。
胡闹!
前几日刚摔了脚如今又发起烧,齐轻舟到底想干什么?
殷淮闭了闭眼,终究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齐轻舟的烧实际不是今日才烧起来的,一周前就有感风寒的迹象了。
总是站在风雪里等人,体内寒气根深蒂固,他自己又不在意,这些日子连喝水吃饭休息都敷衍,又拼命看书做功课查卷宗,也不说话,心气郁结,才突然一烧不可收拾。
宝福发现人晕过去的时候即刻唤了太医,太医来施了几回针,齐轻舟细汗冒出,眉间皱得更紧,仍是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脸却是越来越烫,泛出潮红。
“你们就是这么照顾殿下的?”殷淮满身寒意,脚步带风破门而入。
长欢殿鸦雀无声,跪了一地的宫人们寒蝉若噤,自觉屏住呼吸,殷淮坐到床边,那张眉心紧皱不得安宁的脸庞,眼角的眼泪氲湿了枕边,像两道沉静无声的河水流淌。
连在梦里也这么难过么?
殷淮心头一痛,第一次反省自己是否过于心狠。
唤了东厂的医正来,殷淮心焦且不耐:“到底怎么回事?”
医正哆嗦:“回掌印话,殿下受了寒是肯定的。”